萧鸢看向沈岐山,士别一世,当真是刮目相待。
其实她也无甚怕的,娇嗔地瞪他一眼:“沈大人贵人多忘事,那晚我给街坊乡邻送完状元糕,兜着水蜜桃走过状元桥,你把我拽进桥洞调戏,讲好给十两银封嘴,怎现又不认帐?我萧娘子在富春镇,出了名不打诳语,张县令你说是不是?”
此节说词后漏泄出去,有浮浪子弟编了只《挂枝儿》传至京城:莽将军,把路拦,十分霸蛮,圆月夜,桥洞下,你没尽情儿消受?腰酸背痛嘴也肿,本待落花有意随流水,谁知花落无情水自流,冤家啊,你明说给十两,莫教我担这虚名!
一众瞠目结舌,暗忖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宅中放个美姨娘,还来勾引这小孀妇。
花丛间的色鬼、胭脂堆里的霸王就是他。
张县令挠挠额头朝向沈岐山:“沈大人喛,您又怎麽说?”
沈岐山喜怒难辨,仅目光黯沉地看她,稍过片刻唇角微勾,颌首承认:“是我忘了,确有此事!”
张县令眼皮跳动,不过是为双方还银子作个证儿,怎审出个桃花债风流案来。
决意速战速决:“六十两皆再无异议?庞师爷请他{她}二人在卷册画押了结。”丢他个赶紧的眼神,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