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跑到洞口外,暴雨已经停歇,天空湛蓝,艳阳高照,挂起一道彩虹。
她也无了寻找杨梅树的心思,辄身欲唤醒蓉姐儿回家,哪想却惊见沈岐山一手扶起小妹肩膀,一手拿碗,将那浓绿的药汤往她嘴里灌。
“你疯了麽?”萧鸢愀然变色,瞪圆双目,一面厉声叱喝,一面三五步奔近蓉姐儿,把她使劲拥进自己的怀里。
不成想手掌触及之处是一片滚热,再抚上她的额头,不时何时烧烫起来。
沈岐山把碗搁在她身边,站起身冷笑道:“你这个长姐当的好啊!不想她死就把药汤喝了。”
语毕拎起箩筐,头也不回的离去。
萧鸢灰白着脸,连忙端起药碗喂蓉姐儿一滴不剩的吃尽,再背着她走下牛腰山,恰遇卖莴苣的陈老伯赶驴车路过,请他载搭一程,快至富贵茶馆时,蓉姐儿从迷梦里醒过来,活蹦乱跳地,扒着车看灰驴子屙屎。
萧鸢去摸她的额头,微微发凉,一路紧绷的心终才放下。
晚饭特地烧了鸭子炖芋头,萧滽连吃几块芋头,直道清甜滋味里饱浸鸭油的鲜润,乃人间绝味。
蓉姐儿却咂吧嘴唇,说还是沈老爷烤的芋头好吃。
萧滽皱起眉问哪个沈老爷,萧鸢便把前由经过轻描淡写的讲了一遍,仅把欠沈岐山银子的事隐了。
萧滽仔细听毕,总觉长姐有甚麽瞒他,却也不追问,只肃面认真道:“那沈大人来过茶馆几次,他虽是武将,彪悍凶猛不提,却也心机深沉难琢磨。这样的人能躲则避,惹上即如惹火烧身,后果不堪设想。”他又添了句:“长姐太过美貌,定要提防他起不良之心。”
萧鸢泪流心底,早已一团缠乱,阿弟此话说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