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趁蓉姐儿睡下后,萧滽找到萧鸢,开门见山:“长姐瞒了我甚麽事罢?”
才从裁缝店拿回蓉姐儿的新衣裳,袴子为多穿几年特意做长些,萧鸢坐灯下正往里收边,听得他问,把针在头发上擦了擦,笑道:“此话从何处说起?”
萧滽蹙眉:“长姐明知我在问甚麽?我逐年渐长,早该为你多分担世事,亦是身为萧家男儿份内之责。”
萧鸢愣怔住,万不曾想过能从他嘴里听到这番志气的话,打量他的面庞,不知何时竟多了几许沉稳,似乎有甚麽在她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在改变,她觉得自己应该坦然接受。
遂淡笑:“我欠下沈大人八十两银子,被他勒令两月内悉数归还,若逾期未偿,官府要来查押此楼抵债。我现手上东拼西凑不过二十两银,今日去牛腰山寻杨梅树,也是听闻童癞子靠卖杨梅果发了财,想去碰个运气。”
萧滽闻之色变:“长姐怎会欠下他这许多银子?”
萧鸢叹了口气:“你姐夫替沈大人挡箭身死,他答应三月一次支付十两银供我生计,以两年为期,这你都晓得。”又把此趟他辄回富春镇,寻她讨银的前龙后脉告诉一遍。
萧滽凝神半晌,沉吟问:“长姐可有得罪过那沈大人?”
萧鸢想了会儿:“此前从未有过交集,何来冤仇!”
萧滽原是暗忖,沈岐山两年前就密布下此局陷害长姐,但听她这话又不确定起来,忽一拍大腿道:“定是此趟他回来后,见长姐十分美艳,陡起觊觎之心,故意施此毒计,达霸占你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