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抬手,用自己的帕子替咏芳拭泪,宽慰道:怎么就说到死了傻丫头,快别哭了,将养个十天半月,就能下地自如了,快别哭了。
咏芳心里委屈,呜呜咽咽哭了半晌,心中积郁的火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又有夏娆在这劝着,也觉得心下稍松。
夏娆见她不哭了,拿出两个白玉小瓷瓶来:这是上好的金创药,你叫人替你抹上,效果极好。这是清心去火的药丸,你待会就着温水吞下去,这伤明儿就好了。
咏芳到底心性还小,听夏娆这话说的夸张,不禁就是一笑,只这一笑牵动了伤处,又悲从中来,眼泪骨碌一下滚下来,便哽咽着道:好了做什么还不如趁早死了。
夏娆好生安慰:你这孩子,竟说这种话做什么不过是点小伤,养养也就好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咏芳想到不着调的陈云正,再想着有个事事处处都能压自己一头的曼曼,灰心道:什么福不福的,我看我早晚都要被搓磨死在这罢了。
夏娆叹道:谁不是一步步熬过来的你这才开始呢,且把眼光放的长远一点,等六爷稍微知事,以你的容貌,想要什么还不是唾手可得我瞧着曼曼也不是个争宠拔尖的性子,六爷身边就你们俩,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夏娆越劝,咏芳越觉得前途无望。陈云正才八岁,等到他懂事了,自己都十九岁了。咏芳抹了把泪,苦笑道:不过就是熬日子罢了,如今患难见真情,这么多人,也只有夏娆姐姐肯来看我,雪中送炭,这份情意,妹妹永生永世都记得。
夏娆连连摆手:你可别这么说,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是我们那位主子,瞧着这院子的人俱都被罚,肯定一时半会都照应不到,又知道你伤的最重,所以才打发我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要帮忙的,不然我就是有这份心,可上哪求这么贵重的伤药去
咏芳一听,是既惊又喜,挣扎着要起身行礼:都是我不好,一时糊涂了只顾得伤心,倒没问清楚,我不过一个贱婢,哪里当得起三爷这份盛情,如今说不得,只好先在此给三爷磕个头,等我好了,一定亲自再去向三爷道谢。
夏娆是拨给了陈云方的,咏芳从知道那会就满是羡慕。
毕竟陈云方尚未娶亲,屋里只有这四个大丫头,说句不好听的,那还不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是转过年定了亲,可要备娶还得有些时日,等新人进门,夏娆四个早就在三爷跟前扎稳根了。
只等着进门的少奶奶有了喜,放开了避子汤,夏娆等人就等着生个一儿半女,直接抬成了姨娘。
眼巴前就是看得到的实惠,未来也是可以触摸到的美丽,不知道要比自己强上多少。从前只说这位三爷如何如何,不想竟还有这份仁心。可同时也可以看出夏娆在三爷跟前是得宠的,不然怎么会叫她来看望自己,还送了这么好的伤药
夏娆一把将咏芳按住,笑道:你要谢三爷,等你好了,我管你磕几个头呢,现下还不好好养着,若是再严重了,可不是叫四爷白心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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