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卫襄和尉迟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个大大的“蠢”字——
是啊,放着天地间最纯粹的灵丹本体不用,他们两个在这较的什么劲啊?
只是这样的蠢事儿,谁能承认?
他们也要脸的啊,尤其是卫襄。
卫襄盯着鱼沧海看了一会儿,最终挥挥手,“温柔”地将他送回了云团深处:
“多谢你的建议,我们会认真考虑的,赶紧回去养伤吧,谢谢。”
“不是,为什么不表扬我啊?哎,我说对了是不是……”
云团深处,传来鱼沧海不甘心的叫喊声,但是很快就远去了。
卫襄则是和尉迟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莫名的尴尬。
“我说你是不是傻?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想不到你也想不到吗?”
善于爱护自己脸皮的卫襄,情不自禁的就开始把责任往尉迟嘉身上推,活脱脱还是一个任性又赖皮的孩子。
但是尉迟嘉就是喜欢看到这样的卫襄啊,他笑了起来,忽然伸手将卫襄揽在怀里,朝着之前鱼沧海指的方向飞了过去,并且自动自发揽下了责任:
“嗯嗯,都是我的错,我忘了我原本也不是什么灵丹之体,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占了紫灵丹的便宜而已。”
“嗯嗯,知道错就好,下次机灵一点!”
卫襄很满意尉迟嘉的上道。
当两人来到两颗灵丹面前时,卫襄的心情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其实我们也算不上傻,毕竟你说要是从这灵丹上掰一块下来,和割我们的肉,放我们的血有什么区别呢?不都还是我们自己的本体吗?”
“对你来说没有区别,对我来说是有区别的,所以,还是用紫灵丹来救落尘吧。”
尉迟嘉心里觉得,卫襄的身体和本体是实打实的上古灵丹,但是他就不一样了,他只是魂魄与紫灵丹合二为一罢了。
如果这样做会伤到灵丹本体,那应该对他的影响不大。
但偏偏卫襄的想法和尉迟嘉刚好是相反的。
她是觉得,自己以前放过血,并没有什么损伤,但这事儿要是放在尉迟嘉身上,那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卫襄什么废话也没再说,毫不犹豫的又再次伸手,召唤自己的小匕首飞回来,二话不说就准备从赤灵丹的本体之上剜一块下来!
“襄襄!”
尉迟嘉伸手就去阻拦,他们身后也传来了轮回镜灵恼怒的斥责声:
“你们两个也太胡闹了,这灵丹本体是说损毁就能损毁的吗?”
“哎呀,轮回大叔你怎么来了?”
卫襄回头看见轮回镜灵,就知道这事儿实施起来怕是有些难。
轮回镜灵从前对卫襄和尉迟嘉都是尽量保持尊重的态度,但这会儿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衣袖一挥,怒气冲冲的上前展开双臂,拦在了两颗灵丹本体面前:
“敢问两位,是想要彻底毁了这语凝海的万千生灵吗?你们可知灵丹本体受损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
“这……”
卫襄自知理亏,也不敢强行辩解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轮回大叔,我以前放过那么多血来救尉迟嘉,他也放过血来寻我,我们不都还好好的吗?您是不是有点儿太小心了?”
“您为了紫灵丹放血,那是在您来语凝海之前,紫灵丹放血寻人,也是情非得已,别无他法——可是如今,明明那个和尚并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来救,你们何必还要冒这样的险?”
这话听的卫襄一头雾水,很快却又兴奋异常:
“大叔,您什么意思啊?难道您有别的方法救落尘?”
“不是我有别的办法,是你自己有别的办法。”
“这不可能。”
卫襄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连声否认:
“我要是有别的办法,我至于这样折腾吗?谁喜欢割自己的肉放自己的血啊,我又不是自虐狂!”
“赤灵丹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不过,那就还请赤灵丹回蓬莱一趟,将您的镇魂兽接来吧。”
听卫襄这么说,轮回镜灵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心平气和下来,提出了建议。
卫襄不解至极:
“叫胖胖来干什么?难道胖胖来就能救得了落尘吗?”
“您的镇魂兽能不能救落尘,我不清楚,但我方才听莳溪说,您的镇魂兽有出口成真之能,所以,我觉得,不妨一试。”
“出口成真之能?”
卫襄愣住了,喃喃地重复了几遍之后,二话不说,转头就飞出了白玉鼎。
“襄襄!”
尉迟嘉也立刻跟了出去。
只剩下轮回镜灵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云团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嘴巴合上,脸上的担忧之色一点都没少:
“这……赤灵丹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怎么能改得了呢?”
鱼沧海又从云团里挣扎着出来,跟轮回镜灵邀功:
“要不是我通知你,你也不会来的这么快,你可别忘了帮我在小仙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让她早点送我南海。”
轮回镜灵却眼神一转,冷冷的盯住了鱼沧海:
“是你给我通风报信的没错,可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们出了这个馊主意?”
“这个嘛……你千万不要问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鱼沧海神情一凝,迅速转过身仓皇逃命去了。
麻蛋,这语凝海的人真是从上到下没一个有良心的,全都对他这么不友好!
蓬莱,德山老头将落尘还有一线生机的事情说了一遍,从莱芜到韩知非,蓬莱诸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了好些天的韩知非再也不憋着了,眉飞色舞地总结:
“照这么说来,小师妹就不用再一味的沉浸在愧疚之中,让人担心了。其实要我说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小师妹,又不是小师妹自己愿意连累落尘的。是那些心怀贪念的人,自己起了坏心思,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之事。以后小师妹要是回来,师父可千万不要再说她了。”
这话德山老头不太爱听,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