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等了片刻,见白依没发话,便低声道:“娘子,来人还等着呢。”
等什么?
等她拉博远侯府一把?
没了太子妃,想起她这个侯夫人?
晚了。
白依冷冷一笑,“就说我腿伤发了,侯爷发话,不允外人打扰。”
坠儿弯了弯唇,退去外面。
刚好与成珏碰了个对脸。
坠儿略躬身,往外去。
成珏进来便看到她蜷着廊下的榻上晒太阳。
“哪儿疼?”
他坐去她头顶旁,搬她脑袋搁在腿上,大手轻张,帮她挡去刺目的阳光。
“哪儿也不疼,”白依眯着眼,懒洋洋道。
成珏勾唇,“不帮娘家,不怕将来没靠?”
“靠谁?靠他们,我早就死了。你是我男人,不该给我靠?”
白依声音低柔,充满信赖。
成珏微微勾唇,一下一下顺她发丝。
靠,怎么会不给靠。
他就是她的靠山,一辈子都是。
半月时间眨眼便过。
这半月,专门砍头的北城门外热闹无比。
待到一切落定,秋天已经到了末尾。
太子手捧旨意,面色惨然。
近卫抬着盛装金灿灿龙袍的箱子自他身侧而过,太子余光瞟见,低低的笑。
他还是被算计了,白清那个贱妇,竟将龙袍藏于他书房密室。
如此凿凿,便是他满身长口,也分辨不清。
皇宫里,皇后脱簪素服来到皇帝长居的长宁殿。
“妾愿常伴青灯,求你饶了冕儿一命。”
皇后匍匐在地,低声哀求。
皇帝微微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