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候,谢王氏带着三个孩子在家,林氏和秋娘去庄子上给工人们做饭。
谢王氏坐在东厢房里织布,谢萱和周芹用绷子绣花玩儿,周鸿老老实实的拿着糖在啃,就听到门外传来喊声:“谢叔在家不?”
谢萱抬头说:“我听着是牙行的韩叔,恐怕是棚子菜的事有结果了!”
谢王氏就赶忙丢下梭子,出去迎人。
果然是韩宏才骑着马来了,看谢王氏要去烧水泡茶,他赶忙去拦:“婶儿,你别忙活了,既然谢叔他们在庄子上,我赶紧去告知他们。那三家酒楼要的急,明儿早上就得把菜给他们送去,不能耽搁他们生意哩!”
原来有三家酒楼要这蒜黄和韭黄,要谢家每日送货上门,韩正业得了消息,就赶紧让韩宏才来通知谢家。
谢王氏留不住他,眼看着韩宏才骑着匹棕马“嘚嘚”一溜烟儿跑了,口中不断喃喃道:“这孩子,连口水都不喝……”
“姥姥,这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吧,咱家的棚子菜有人订了!”谢萱就笑眯眯的说到,“这回没忧虑了吧!”
原来谢王氏虽听谢青山转述韩正业的话儿,说这棚子菜好卖,让他们赶紧多种几亩地,心里是担着忧的。尤其那棚子里的菜还一斤没卖出去,就先花了恁些钱,又请了恁些人,架子铺的太开,生怕墙头上跑马——转不过弯,没法收场。
眼见着一下有三家酒楼要菜,还每日都要,算算那草棚子里的菜根本供不上多长时间就要断货。
“要是那三家酒楼每日每家都要三十斤,每日就是九十斤,咱那棚子里总共也才三千来斤,也就供上一个月,菜就没了哩!”
“哎呀!这可咋办?”谢王氏倒慌起来,“咱那地屋才开始挖,时间咋算都不够哩!”
“细水长流呗!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谢萱说。
果然,晚上谢青山父子在庄子上跟工人一起吃过晚饭,回来时脸上笑呵呵的。林氏和秋娘也因为在庄子上做三餐,早得了消息,也是藏不住的笑。
家里只谢王氏带着谢萱、周芹、周鸿,还有下学归来的志远志诚吃饭。
越近冬天,天晚的就越早,谢青山他们回到家时已是黑漆漆的了,只有几点星光,略微能看清地面。
堂屋里点着油灯,谢青山安排了明日的日程:“咱爷儿仨明儿早起去割五十斤韭黄和韭菜。回来平田去庄子上领着工人干活,我和平安赶车把菜送到县城。宏才告诉我说,一家大酒楼每日订四十斤,另外两家订三十斤,要是客人喜欢再加量。另外咱得多割出一篓来,给韩老弟送去,上次那篓子菜他给各个酒楼送去当样品哩!”
“咱们先前说给傅爷爷家送菜,还没送哩!”谢萱说道。
“对哩!都忙糊涂了,那就再多割一篓,明天从县城回来咱给傅家送去。”谢青山想起傅家别墅那辉煌气势,一时有些心怯,就问谢萱道:“萱萱,你去不去?”
谢萱想了想,要去就得天不亮就起床,那天儿冷呵呵的,冻的人发抖,干脆的摇摇头:“起不来,不去!”
谢青山和谢王氏不由得一齐笑起来。
志诚心中不平道:“为啥萱萱就能睡到大天亮,我和哥哥就得起那么早?”
“萱萱是女娃,咱们是男子汉,当然得早起了!”志远就淡定的说。
“那你们把我当女孩吧!我也想睡懒觉!”志诚眼睛一亮,立刻说道。
随即,他脑门儿上挨了一个暴栗,“没才料的皮猴子,我让你当女孩!我让你睡懒觉!”林氏恨铁不成钢,“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打的志诚哎哎直叫唤,平田在旁边看着儿子被媳妇打,脸上笑呵呵的。晚上谢青山跟平安去西厢房睡去了,秋娘带着周鸿跟谢王氏一起睡,周芹和谢萱两人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