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正偷眼瞄人,却不妨被人家一眼看着,还大大方方的朝他们笑,两人不由得大窘。
那小少年玉般俊脸儿上飞上两朵红云,那小小少女却莲步走将过来,坐到谢萱旁边的圈椅上,小声问道:“我叫刘斯芸,刘大夫是我爷爷。你叫谢萱?”
“是啊,我叫谢萱。原来你是刘大夫的孙女,你几岁了?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呢?”谢萱看这小姑娘,白净净莲瓣脸儿,细弯弯柳叶眉儿,清凌凌杏仁眼儿,直挺挺琼鼻儿,是个小美人儿胚子。
“我今年八岁了!前几天才跟父亲从京都回来看望爷爷,那是我二哥刘斯年!”她指了指站在对面的小少年,谢萱望过去,就见那剑眉星目的小少年恢复了端正,看谢萱望过去,还微微点头做见礼状,谢萱忍不住一笑。
“我听爷爷夸你有善心、明事理,还说你小小年纪就知大义,要我和哥哥多学学……”说着,她语气中就有些不服气的意思。
怪不得这俩小孩儿一直偷瞄她,敢情是对她不服气呢!
于是谢萱就顺着她的口风道:“我哪里有那么好?刘大夫那么说,是故意说给你们听,激励你们上进哩!”
“是这样吗?”刘斯芸就若有所思的问。
“当然了!你家里大人有没有经常在你们面前,说谁谁家的孩子有多优秀,然后说你们有多差劲儿?”谢萱就忍着笑问。
“有啊,经常这么说我们!”刘斯芸就气哼哼的说。
“那不就是了!”谢萱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大人们都是一样的,他们总是说别人家的孩子有多多好,我们有多多差。其实他们是真的觉得别人家孩子比自家强吗?不过是激励儿女好好上进罢了!全部家长都用这一套,万变不离其宗,你要知道了他们的用意,就不会再为此恼怒了!”
“诶,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哩!”刘斯芸就恍然大悟,“哼,他们以后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他们,有什么话儿不能明说,非要拐那么大一个弯儿!”
那小少年刘斯年看她俩说的热乎,趁父亲刘正寿没有留意他们,偷偷的挪了过来,听到谢萱这一番言论,瞧稀奇似得盯着她看。
正说话间,就见谢平安和伙计刘升抬着一篓菜进来,上面的干草已经在外面拾掇干净,露出嫩黄鲜脆的韭黄和蒜黄来。
“这篓子韭黄蒜黄不多,给刘大夫尝个鲜儿,也是俺们一片心意哩!”谢青山被刘正寿问的正是忍不住抓耳挠腮,他哪里知道炮制首乌为什么一定要蒸够十六个时辰哩?眼见把菜送进来了,连忙转移话题。
“哦?韭黄和蒜黄?谢老丈家冬季里也能种这韭黄和蒜黄?”刘正寿看那一篓菜,忍不住赞叹道:“长的比京都的还好些!”
谢青山一听,连忙问道:“京都也有人卖这个?”
“是啊,每年到寒冬腊月,棚子菜都会上市,因为冬季种菜殊为不易,价格也是颇为高昂,一斤也得三四十文,跟猪肉的价格差不多了……”
“啊呀,真的能买上三四十文?”谢青山大喜过望,立刻站起身来。
“怎么,谢老丈往年没卖过?”刘正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