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李冉冉一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她的眼下那片青灰色的影清晰可见。
可,这些都不是她在乎的,她只知道,越晚对冷夜来说就越危险,她有了记忆,自然知道了原先和长乐曜祀只见的恩怨纠结,若是让他知道,冷夜怀了自己的孩子,以他那般极端的格,直接将他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在驻守边疆的将士们一片惊诧的眼神中,李冉冉手持三军令牌,骑在马背上,傲然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在上次,她们已然知道原本在军营中一同训练,看似科打诨却实则强的吓人的女人,是外界传闻争夺帝位人选的五殿下,可谁知,这次的消息更加劲爆,只见红燕将军亲自迎出,摘下头盔,双膝跪地,高喊: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冉冉本不吃这一套,冷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整装待发,孤要亲自帅军,攻上大顺这般狂傲的语气,竟然在场无人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原先和她同一战队的人更是深信不疑
只这般突然出战,出兵无由啊
我知道你们疑惑,为何突然出兵攻打大顺,可,我若是说你们的王后,怀着孤王的孩子,被大顺的狗皇帝给绑架了,这个理由够不够若是还不足够,那孤王的王后还是你们的霍副将,再加这一点,够不够李冉冉自己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将冷夜立为后的,只,这般好似最和她的心意。
够场上的士兵并到齐,可这一声回答却是响彻天际,战意十足的
她们这几个月来早已被训练的斗志昂扬,身体里好似有无尽的力量等待爆发。
好众将士听令,红燕上前,原兵队的一千人,此刻还余多少人虽说她不喜欢红燕,可到底这军营中的事情她最清楚,只得问她。
回禀主帅,剩余八百六十三人。红燕跪在地上,李冉冉未曾让她起身,就是心中不爽,却只能跪着。
怎么只有这一点李冉冉记得她原先还在军营中的时候,绝对不会少于九百八十人的,才半月不到的时间竟然就少了一百多人。
十日前我等入无回之地训练,夜里瘴气大起,才死伤有些严重。红燕低着头,她本从未将这无回之地放在眼里,何曾想若不是跑的快,差点就全军覆没了。
混账孤王来的那日,为何你不禀报要去无回之地之事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个可都是个中好手,该是多大的损失啊
这本就是定好的训练项目,主帅也是知道的,所以才虽死伤有些惨重,但是红燕可以保证,只要是白日,无回之地的传言,已然被我军打破。只要不是在晚上瘴气起的时候,他们兵队毫不夸张的说可以自由的出入。
损失惨重已然是事实,既然如此,革你将军之职,贬为普通士兵,可有不服这摆明了的威胁,红燕要是敢说不服,李冉冉现在已经是女帝了,谁敢抗旨那便是杀头之罪。
红燕脱下头盔,递给了一旁的将士,嘴角的笑很是无所谓。
这一刻李冉冉才发现,原来红燕这个人自己至始至终从未了解过,本以为她是蓝芷的手下,可现在看来,对于蓝芷的死她并没有多少的不服,反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
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用红燕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臣服于蓝芷的,现在,她不能冒一点点险。红燕识趣的退下了。
李冉冉又喝道:叶贪欢听令底气十足的声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第一次带军打仗之人。
叶贪欢早在看见李冉冉的时候两只眼睛就开始冒星星了,没想到再次见到老大的时候她已经是蓝昭的女帝了,好在当初她慧眼识英雄,跟对了人啊
属下在叶贪欢屁颠屁颠的上前,引得身后的众人一阵干呕,这家伙,简直就是小人得志。
嗯,孤王现在命你担任三军统领,立刻整兵,驻守边疆地区。并汇集汇集其他各师。我要大顺之人若是踏上蓝昭的土地,便翅难逃。她这般的阵仗,是真的想要一举拿下整个大顺jūn_duì拿下啊
属下遵命。叶贪欢不由的有些出汗,这么多的兵给她带,到时候万一自己一个抽风,看打不过了弃军而逃,是不是会死的很惨
李冉冉看叶贪欢低着头不说话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上前按住她的肩膀说,叶爱卿,孤王对你有信心。随后又郑重的将统领三军的令牌交给了她。
对臣子这般坚定不移的信任,这般平易近人的模样,顿时感动了在场的战士,这些常年在外的士兵,训练时的艰苦,背井离乡的忧愁,在这一刻似是一切都值得了,有待她们这般的帝王,一切都值得了。
也只有叶贪欢知道,自己的左肩快要废掉了,老大明显是看出自己要当逃兵了,才假装激励自己的么眼中忍着痛,含着泪水,接过令牌,为逃离她的魔爪还不忘深深的一跪,撞得膝盖生疼啊
叶贪欢领命下去了,李冉冉又道:秦瑞妍上前听令。
属下在。秦瑞妍就是早知道李冉冉的身份在见到她的这一刻还是惊讶无比,这种混饭天成的帝王之气,虽说已然见过蓝芷的威严了,可在看到她的时候,那种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心悦诚服的感觉,竟然让这般最喜欢忤逆的人都完全没有要反抗臣服的想法。
跪在地上,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无比的兴奋,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有什么历史的时刻她亲自就要见证了。
喬倩上前听令。李冉冉突然看向一旁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的喬倩,此话一出果然引得某人肩膀微微一颤,这家伙现在知道怕了。
李冉冉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来,而她已然是蓝昭女帝的消息这军营中并没有人知道,若不是红燕在出来的时候直接给自己跪下行礼,高呼万岁,若是她不这般做,自己想要号令三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属,属下在喬倩以为自己可能会被贬成普通的士兵,没想到这时候李冉冉会特意叫自己,还是和她的亲信秦瑞妍一同叫出队伍,难道
好由你二人担任兵队队长之职,秦瑞妍主要负责骑营,挑选出三百人,做弓箭手,埋伏在无回之地外围。在蓝昭境内的无回之地无疑是一块天然的屏障,之前红燕说只要是白日兵队之人已然能够自由出入,而她现在受伤有祁玥给的解药,只要给兵队的人一人发一个药袋,瘴气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而好好利用无回之地对于蓝昭的好处,那是显而易见的。
属下遵命。秦瑞妍本就擅长骑,让她带个弓箭队自然不在话下了。领命下去之后在兵队中挑出了通骑的三百多人,便立在一旁,等待下一个命令。
喬爱卿,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克制住了对狼犬的恐惧李冉冉看着喬倩,并没有直接命令她做什么,而是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问着似是无关的话。
已经克服了。喬倩只觉得这般跪着,此刻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可为什么自己忍不住的颤抖啊,接下来的命运会怎么样都说历代新帝登基之后,都会将前朝曾经明里暗里和她作对的党羽一一抹杀掉的,她,是否会成为朝代更替之中,一颗渺小的,随风而逝的沙砾。
好余下的五百兵队由你带领,深入无回之地,埋伏其中。李冉冉这一命令,让在场所有的将士都惊诧的瞪大双眼,虽说兵队打破了无回之地的传说,可也仅仅是白日啊,若是晚上,瘴气大起的时候,这些埋伏在林中深处的人,不是无疑在自杀么。
蓝灏,你要杀要剐,随意,为何还要带上这兵队的五百姐妹你喬倩对于李冉冉是发自内心的敬畏的,可在听到她的命令的时候,不由得恼火起来,若是只对付自己也就算了,其他五百人都是无辜的,她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让人怎么服气。
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入了无回之地数次,难道就没有发现林子的最深处有一座茅草屋似刀子般的眼,划过底下的众人,终于有个像是军医一般的人站了出来道:老生研究过从那茅草屋中带出的灯油,发现里面添加了一味未曾见过的草药,老生猜想,若是有人能在无回之地夜晚的瘴气中生存,约莫就是因为这一味草药。回答之人大约五十岁,两鬓花白,说起话来也不紧不慢。
很好还请军医同孤王来。李冉冉对着那老者招了招手,便引她入了营帐之中。喬倩好奇自然也跟上了,好在李冉冉只是横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
营帐之中只有这三人,李冉冉便也不掩藏什么。
叫了声:影风。
影风又一次似大变活人一般的出现,好在那军医的心脏承受能力好,又秉持着眼观鼻鼻观心,不该知道的绝对不去知道,低着头一声不吭。
喬倩则瞪大了眼睛,她虽说武功不是顶好,可这么个人竟然一直在营帐之中,而她进来的时候竟一点知觉都没有,可见此人的武艺之高。只见来人是个男子,修长的身材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之中,脸上也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带着浓眉的眼,平静的不带一丝波动,他的身上背着一个包袱,而李冉冉叫他出来之后,那人将包袱放在桌子上,便又一次消失了。
喬倩见此还特意随着他的气息去探查,明明知道此人没有离开多远,却仍旧感觉不到一点气息。索罢了。
你且看看,那灯油中,所掺杂的是不是这种草药。李冉冉打开包袱,让军医前来研究。
正是,此药老生未曾见过,可这沁人心脾的香气却牢牢的印在了老生的脑中,敢问女皇,这药是何处而来难道是只有在那无回之地中才有的生长见到这草药,连点拨都不需要,那老军医直接就想到了药的出处。两眼大放光芒,看着这一包袱的草药像是见到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
不愧是行家,不错这草药正是长在无回之地中,因为多年来未曾有人进入过,自然不会知道有这药才存在,而草药的功效,则是解瘴气之毒。
恳请女皇,准许老生进入无回之地研究。这时候的医生就好像是现代的科学家一般,对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有着强烈的探索欲望,就算眼前的老者已然年过半百,可依旧有着一颗赤子之心,李冉冉又怎么会不答应。
孤王可以准许你,但是,你也得先把这五百人进无回之地的草药给包好吧。不然人还没进去,就真的死了。
是,小的糊涂了,小的糊涂了。那老者此刻就似孩子一般,憨憨的笑着,手上动作麻利的干着。
喬倩现在清楚了,原来她早就有了解瘴气之毒的草药,才会将自己派到无回之地并非是刻意要残害自己啊想到这里,不由得背后又出汗了,刚才在外头自己这般不给她面子,她会不会很记仇
怎么现在知道老娘有多大度了,不过这瘴气每日都会起,也不知道要让你们在里面埋伏多久,去将姚琳叫上来,你和她一起学学怎么倒弄这些草药,到时候万一这些不够,可以就地取材。对于喬倩,李冉冉说不是讨厌或者是真的像其他帝王登上王位之后,便将前朝的那些不支持自己的党羽全都抹杀了,在她看来,喬倩虽说当初是蓝芷一伙儿的,可她到底也算是个正直之人,从未在暗中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她断定,这家伙绝对不会是个小人,只是单纯的跟错了人罢了。
是,属下这就去。李冉冉这般的不计前嫌,一下子让喬倩忘记了反应,随后,只觉得心里充斥着慢慢的感动和受宠若惊。
埋伏在无回之地虽说是十分艰险的任务,可若是好好利用这一天然屏障,它完全能在战争中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自己本不是她一方的人,而此刻却给予自己这么大的信任,又怎么不让人想要誓死效忠。
姚琳听见好不容易叫到她了,那样子叫一个得瑟啊,让原先那些个瞧不起她冷嘲热讽过她的人,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从未有人想过五皇女会是李冉冉,会是现在荣登大典的女帝,而那些原本与她为伍之人,也都得了高升,不由得拍拍口,好在没有的罪过她。
可姚琳不一样啊这家伙就是个二愣子,有时候人家不招惹她,她还要贱贱的上前招惹别人啊所以她在这军营之中的摩擦可不小,树敌也多,只现在她得了势,到时候苦的可就是别人了。
进了营帐,姚琳一把上前抱住李冉冉的大腿道:老大,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啊贵人啊小的愿意为您上刀山下油锅那痛哭流涕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冉冉将她给甩了呢。
停,给我正常点李冉冉扶额,都说做了帝王之后,有些事情就没有原本那么自然了,原本若是姚琳这家伙一见到自己就抱大腿,她自然会觉得无比的骄傲的,可此刻,总觉着,这家伙有那么点儿阿谀奉承的味道了。
靠老娘还想着多拍拍马屁,可以长点俸禄早些退伍回家娶夫,你丫给你脸还不要了皇帝对于姚琳来说好像有点远,她的潜意识里还没有将李冉冉和皇帝这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李冉冉一听这话,脸都黑了,这姚琳正是越来越无耻了
而李冉冉脸一黑,瞬间,军医被吓得跪下了,喬倩也一脸正经的跪在地上,姚琳了脑袋,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原先和自己一起玩闹,科打诨,在军营中捣蛋的李冉冉了,此刻她已然是整个蓝昭的主人,受万人敬仰的女帝,自己这般没大没小,不是欠揍的表现么。不由得双腿一软,也跪在了地上。
李冉冉只是习惯黑脸,没想这么多,回过神来,脚边已然跪了三人。
都跪着做什么姚琳,你丫骨气呢见到老娘就跪了当心不给你发俸禄。这般的说法自然是表明了她压没有将刚才的话放在心上的意思。
姚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立马起身,道:老大啊,别这样啊你知道我还要回去娶丈夫的,若是不给我俸禄,到时候那什么给我婆婆下聘礼啊姚琳听连俸禄都要没有了,立马站起身,对着李冉冉又是一阵勾肩搭背。
恩,知道就好,现在给我看着好好学,到时候入了无回之地你和喬倩相互照应着些。你这家伙胆大心,有她在后面看着我也放心些。怎么今日才发现这二人竟然正好可以互补,一个格冲动,又不顾小节,另一个则心思缜密,可又差了些冲劲儿,这般配对干活,正好弥补。若是这次杖打好了,倒是后老娘给你上个几万两银子,回家去风风光光的将相公娶了。
好,一言为定,不对,我们都有活儿干,你一个人做什么,难道就吃饭喝茶,看我们卖命啊姚琳没见过真皇帝,只是山里有唱戏的人,他们的戏文里唱的,什么亲自领兵出征,皇帝一般都是在jūn_duì的最后方,喝着茶,等消息的。
难道她也来这出。
我,我明日就去码头,前往大顺都城。有些事情,她要一个人去解决,她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出面只是派兵攻打的话,长乐曜祀自然连冷夜的脸都不会露给人看的,再者就是司马晔还在大顺的天牢之中,她也要去救他啊
请女皇三思啊国体未稳,您这般贸然行动,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蓝昭无主可该怎么办啊喬倩到底是喬尚书的孙女,若是这时候在朝堂之上说这话的定然是喬尚书无疑了,这般的刻板无趣,连语气都近乎一模一样啊
我说,喬倩要不你不要带兵打仗了,我将你祖母的官位顺袭给你可好。这般古板啰嗦。挖了挖耳朵,一脸的不在意。
李冉冉径直出了营帐,见众将士依旧站的笔直,一动不动的,英眉一皱,喝道: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哎哟,虽然自己没有下令让她们解散,见她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也该看清楚局势,抓紧时间的么。
众人一听,吓得撒腿就跑,心中暗道,女皇啊,您又没说准许我们离开啊
所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李冉冉方才招来众人,于主帅营帐之中,将自己的计划说出。
明日一早,我会独自前往大顺,不出意外,会将大顺帝引到这里。李冉冉一脸认真的指着位于蓝昭西侧的码头道。不出意外,此话一出,引来了此起彼伏的反对声。
都给我住嘴,老娘要活捉长乐曜祀你们说除了这个办法最快,还有什么办法老娘的男人,将来你们的王后此刻还在大顺,生死不明,万一日子久了,腹中的胎儿显了怀,你们说,到时候岂不更加凶险
可秦瑞妍也没有想过李冉冉会有这么疯狂的计划,一国之君孤生一人在两军即将开战之时前往敌国,还要能安全的回来,并将敌国的皇帝引来蓝昭,这般,怎么总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可行么
可什么都给我好好准备着,若是到时候有一点差池,你们很可能就没有了我这么一个英明神武的帝王了。李冉冉一手着自己的口,一手贴在脸上,一脸幽怨的对着在场的众人。
引得一些自制力差的,差点儿就呕吐当场了。
商议好了战术,天已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躺在床榻上的那一刻,李冉冉才发觉自己原来已经累的不行了,又觉得躺着床板太硬,后背又没什么,隔得有些疼,索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第一次发现了小的好处,居然都没有觉得口有压迫感。
夜渐渐的深了,李冉冉的呼吸也越来越平稳,昏暗的营帐中一个人影闪入,察觉到一丝异动的试图睁开双眼,可又觉得那气息是自己熟悉的,便也就继续倒头睡了。
冬夜外面无意是寒冷的,身上寒气未散的陆澈只进了主帅的营帐,却没有马上靠近李冉冉,而是在火炉旁将身子烤暖和了才慢慢的靠近。
摇曳的灯光,照在李冉冉巴掌大的小脸上,她的英眉微微的蹙起好似睡得不太安稳,陆澈上前,小心翼翼的将那一抹川字抚平,眼中带着痴迷,他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两个多月了吧,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起过自己。
想到这里,蒙在面罩下的脸有些难看了,可看着李冉冉疲惫的小脸,就是像责怪她,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心一下子软了,手掌搭上她的肩头,轻柔的按压着,带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温热内劲,这般能让她更快的放松。
陆澈暗暗的发誓,自己真的是出于想要给她单纯的按摩,才这般用内劲的,而不是为了让她
唔嗯唔温热的双掌已经来到了腰腹处,李冉冉只觉得周身一片舒适,睡梦中的她都忍不住轻吟,腰身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迎合着按摩之人的手掌,轻微的扭动着。
只,这般之后,那原本舒适的按摩方式,渐渐的变得生硬,李冉冉睁开眼,半眯着双眸,似是嗔怪一般:陆澈,动作软一点,大腿里面也好酸。
这时候的李冉冉半点防备都没有,迷蒙的双眼明明丝毫不带媚意,可却因为抬起头而露出的那一片感的蝴蝶骨,和口那若不仔细看绝对无法发现的微微隆起,显得媚意十足,惑了的正是半跪在床上,为她按摩的陆澈。
在李冉冉宣布她会对自己负责那一刻开始,陆澈便将自己当做了她的男人,没错,不是她是自己的女人,而是自己是她的男人。这般的所属关系,让他下定决心非她不要。
这两个多月以来,忙碌的时候便什么都无暇顾及,可一旦停下来,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而听到大腿内侧这几个字的时候,陆澈就好似被电击了一下一般,身躯一颤,手掌更是颤抖到不行的贴向女子内侧的大腿,那里好热,好温暖。
隔着亵裤,揉压着,原本还是单纯的揉压。在感受到大腿处的那一抹湿意的时候,陆澈觉得自己已经乱了,无论是气息还是心,都叫嚣着,凌乱着,不顾一切的附上趴着的女子。
李冉冉只觉得,睡梦中陆澈在为自己按摩,而且好舒服,舒服的她直接有了感觉,本还以为夜里能藏住自己羞人的反应,可,身上趴着的身体,还有那某处搭起得的小帐篷,宣告着今夜有一件事情,将会无休止的进行。
别,你这么太急了,我还唔她还没有准备好,毫无前戏的进入,又是这般后入势,李冉冉忍不住蹙眉,丫的,就不能温柔一点技巧技巧很重要啊
伴随着床板的吱嘎声,还有身上男子的喘气声,李冉冉有些懊恼的捂住嘴,这家伙难道就这么喜欢菊花么每次,每次都是那里
得到了一次释放,陆澈方才趴在了李冉冉的身上,有些怜惜又有些自责的看着她要的红肿的下唇,温柔的吻着,添啃着,可埋在身体中的炙热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陆澈,你丫就知道爆老娘菊花李冉冉压低了嗓音却丝毫不掩饰咬牙切齿的语气,更是蛮横的一转身,强迫某物离开自己的身体。
唔瞬间的抽离,让陆澈一时间不适宜,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身下的李冉冉,她怎么这般狠心,说起来他对菊花情有独钟,是因为他上次惊奇的发现,只要一触碰那里,冉冉就会忍不住的呻吟,扭腰,且高啊潮的很快。
唔你妹啊睡觉,明日一早,老娘还要赶路呢许久未见到陆澈这双小鹿斑比一般的大眼,李冉冉也着实有些想念,暂且不计较他第二次爆自己菊花,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下,侧着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便闭上眼继续会周公去了。
虽说小兄弟还没有低头的意思,可看到李冉冉那张疲惫的小脸,陆澈也终是不忍心再扰了她的好梦,拥着怀中小小的人儿,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意,今夜他又会是一个无梦的好眠。
第二日清早,若不是床榻上有一丝可疑的体干掉的痕迹,李冉冉还以为昨夜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呢。
冬日的早晨天亮的有些晚,李冉冉跨上马背出发的时候,营地之中还到处都是火把,只燃了一夜,火势不太迅猛了,策马一路向西,没多久便到了蓝昭的西码头。
影风和陆澈早早的便等在那里了,船也已经准备好。
船只一路向东,迎着晨曦明媚的阳光,直行向前,李冉冉勾起嘴角,心中道:冷夜,我来接你回家了。
一到大顺,三人才分开行事,他们靠岸的地点是在平水镇的最右侧,那年人迹罕至,就是有驻关的jūn_duì把手,也有许多处的死角。
李冉冉知道长乐曜祀定是等着自己的到来,索堂而皇之,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大顺。
似观光一般的游了一下平水镇,又一路走马观花,明明去大顺帝都瑧瑒若是正常的行程的话最多十日,可她却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第十五日方才到了瑧瑒的西大门处,这一路上自然能感觉得到有多双眼睛在暗处观察着自己,这在暗中潜伏着的人都已经着急的不行了,还以为她入了皇都之后定然会第一时间冲进皇,谁知李冉冉这女人居然找了间破烂客栈,又要了些热水,关上房门开始洗澡了。
李冉冉也是通过影风告诉自己才知道,原来箫沐阳一直住的这些个破旧的客栈也都是他自己旗下的财产。从中更是看出箫家生意做得有多深蒂固,就是明面上你以为将箫家的产业在整个大顺都剔除了,可这大街小巷之间,一间破旧的小客栈,一个不起眼的卖纸钱香烛的老妇人,都可能是箫家的产业。
入了客栈之后洋装要了热水,又从房间的暗道进入了地下,箫沐阳是出了名的铁公,还是个十足十的奸商,或者不应该单单把责任推到他一个人身上,毕竟这是箫家祖祖辈辈们每一代的奸商头子,给流传下来的。
在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箫家产业上,都有一个通往底下通道的入口,连接着其他的据点,他们丝毫不伸张的在这城市的地底下静默的存在了近百年。
等到李冉冉再次从地道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于皇旁的某户不起眼的人家的小院子里了。
天还大亮,李冉冉命人找了一间茶白色的长衫,头发用青色的发带高高束起耳朵马尾。一双银丝暗绣祥云花纹的青色长靴,这般的装束是她在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长乐曜祀的时候,所穿戴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好似这般的思想并不属于李冉冉,而是身体中的另一个人,她当年其实对长乐曜祀是有感情的吧。明明是那般清冷的一个人儿,却唯独对着他会有一丝丝人气,可蓝灏接近长乐曜祀注定是带着目的的,她要的是守儿,当年她听闻一个穿着黑袍,不露面目的男子说守儿的血能够换她的热蛊痊愈,才这般一步步的算计,来到当时还只是三皇子的长乐曜祀身边,甚至要助他夺得天下。
可,那时的蓝灏脑中所想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然后回到蓝昭,夺回她应有的东西,为长姐讨回公道。
其他的儿女私情,她不敢想,当时的情形也不容得她多想,守儿是长乐曜祀一母同胞的幺妹,出生的时候他们正在大顺的边疆一举攻打荒北,眼看着拿下一座座城池,眼看着大顺的锦旗又要上新的土地,这个孩子的出生无意是巨大的喜悦,当年的大顺帝龙颜大悦,甚至不惜八百里加急,传来了消息,还要生为亲哥哥的三儿子给他的小妹取名字。长乐守儿,这个名字还是当年蓝灏取的,取名的缘由,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一个女孩儿,叫守儿让人感觉很温暖。
而她终究在守儿的满月宴上,带走了那个还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丢下了曾经承诺要同她坐拥江山的男子。
说起来,第一个告诉自己要以整个江山作为自己的后盾的人不是耶律拓,而是长乐曜祀,那时候的他年少轻狂,却不喜权贵不好武,好文。却因为蓝灏的出现,改变了他,为了让女子能开怀,他甚至改变自己的天,逐渐的成长为曾经最厌恶的人。
不再是把酒言欢,醉酒当歌,意气风发的快意男儿,反倒成了多方算计,尔虞我诈,冷血嗜杀的一代帝王。
太色还早,算起来也就大约下午三点的样子,李冉冉迎风而立于朱红色的城墙之上,看着前方一片亭台楼宇,她知道她的冷夜就在这里,可她也知道自己傻兮兮的找绝对不可能找到的,索飞身入了皇之中,帝王的寝殿,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金色的门环被金龙的五爪抓着,周围更是一大片的祥云雕花,这般的工细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头。
李冉冉微微一笑,左右无人,闪身进入了殿内。
里头也太大了,光是用来隔离的幔帐就有三道之多,巨大的龙榻,红木的大床,皆雕刻着一条威严的五爪金龙,腾云驾雾,眸子以鎏金点亮,口中喊着的夜明珠,竟然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真真实实的嵌进去的。
不由高呼,果然是土豪啊
床榻上的锦被也是丝毫不低调的金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红木的红加上黄金的明黄,永远都能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李冉冉饶有兴致的坐上龙榻,随后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总觉得古时候的床太过硬了,因为地下是木板,就是多垫再多的棉花被,都是硬的。
就算这寝殿之中无人,却依旧焚着香炉,烟雾缭绕之间给人安身养的感觉。此刻的李冉冉觉得自己不单单的再是自己了,身体里占得更多的是一个叫做蓝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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