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院婆子见是殷知府,又见他身后两名侍卫手中皆捧着许多名贵药材,忙不迭开了门,将叁人放了进来。
雁喜伺候完薛氏洗漱,薛氏本是已要睡下。
闻得外头仆妇禀报,遂对雁喜道:“去跟二老爷说,我已睡下了。”
雁喜出门禀报,殷图瑞并不理会,只道:“你且去,我与你们夫人有要事相商。她是我大嫂,我是她二弟,不会害了她去。这些药材你拿下去,仍同往日那般煎了给你们夫人服用,不可断了!”
他多年官威在身,雁喜不敢驳了他。况见得这般珍稀药材,亦知这是对夫人有大用处的。
遂转身进房回了薛氏。
薛氏挥手教她退下。
那两个贴身侍卫阖了房门,一人一边,守在门外。
殷图瑞走向薛氏,坐她床沿边,看她脸色。
她已卸去脂粉,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原先水润面颊亦是暗淡无光。
他伸手去握她放在锦被上的手,她一缩手,眼望别处:“如今你还有甚么要事?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丽娘,那乔氏贱人我已亲自教训过她,她现被我囚禁在后院,待谦儿下聘之事了了,余氏便带她回临安老宅接受族规处置。贞姐儿那孩子,小小年纪不知事,亦落得身有残疾,现下你还有甚不解气的?”
薛氏听了他这话,不想再同他多说一句。
“丽娘,你别再闹脾气了,好生服药。大夫说,你如今身子每况愈下,很是不好。你莫不是不管谦儿了?谦儿如今正大比,来年还要春闱,你这般糟践自己身体,可是为人母所为?你何时竟变得这般任性自私?”
她被他话所激,道:“这天底下竟还有比你殷图瑞更任性自私之人么?我薛丽娘活到如今,倒是不曾见。”
“呵呵,丽娘,你说这话便是差得远了。这天底下最任性自私之人,自然是我那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