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方起身,云环便附耳相禀,道是林华清昨夜在栖霞书院出了事,已被抬回家医治。
无甚大碍,只身上多处破皮淤青,胳膊也被扭得脱了力。
林婉清大惊:“何人所为?”
云环道:“是书院几个纨绔。”
“哥哥平日与书院学生并无相交,如何会同他们起了冲突?”
言罢,心中一动。
云环道:“夫人、老爷亦问大公子,为何与他们起了争执,还动起手来。大公子只反复道他们口出恶语,欺人辱人,很是该打。那几个书院学子似是伤得重些。有一人现仍昏迷不醒。不知是谁将他们打成那般,倒是替我们公子出了口恶气。”
林婉清梳洗停当,立即去寻了玉萝。
见得雯莺,道:“你们小姐可是醒了?”
雯莺礼一礼,道:“林小姐好早,我们小姐往日这时辰必是在补习课业了,今日却是好睡,这个时辰还未起。”
林婉清坐小花厅等了等,见玉萝仍是未起,便起了身。
殷若贞见林婉清大清早便来这寻玉萝,笑道:“林姐姐可是因着昨晚未等嫂……玉萝姐姐,特意大清早赔罪来了?”
林婉清强笑道:“是啊,都是我的不是,只顾着自己贪顽儿,竟把玉萝丢在了书院那边。”
“玉萝姐姐还未起么?莫不是昨个在书院那边遇着甚么重要事儿,待得晚了,累着了?”
林婉清很是想问问玉萝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偏玉萝不醒。她亦没了陪殷若贞闲聊的心思,转回了自己院舍。
玉萝长长睡了一觉,悠悠转醒。
她呆了呆,伸手摸胸前那块麒麟玉佩。
她起身趿了那软缎绣鞋,来到书案边,方欲摘了那玉佩,便见书案镇纸下压着一张字。
那字铁画银钩,锋芒毕露,虽少几分火候,却也天然存一股开阖之气。
再细看那纸上所书内容,便立时教人不堪猝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