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研究生毕业那年，程健跟工作室那边请了几天假，两人一起去意大利旅游。

按程健的说法，这次旅行的目的，是满足宋晓一直想去欧洲国家看看的心愿。

他没有说的是，他打算在这次的旅行中，向宋晓求婚。

为了向她求婚，程健想了很多方案，最后又被一一否决。

有一晚他跟几个发小出去吃宵夜，提起这个事。

刘畅虽然自己也没经验，但还是凭借多年的直男思维给他提建议：“求婚嘛，不就是鲜花，戒指，单膝下跪，言辞诚恳。这几样备齐，嫂子绝对答应你。”

程健眼都没抬：“没新意。”

刘畅翻了个白眼：“那你要多惊天地泣鬼神的求婚？或者说，她有没有透露过自己想要什么样的？”

“……”程健沉默须臾，呷了一口啤酒，“我也不知道。”

说来也挺有意思，他跟宋晓在一起的几年时间，两人之间的浪漫和情趣好像都发挥在床上了。

他们之间并没有很明显的热恋期或是倦怠期，一切都很顺其自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也很少向他提什么要求，更别说是对求婚的向往。

甚至，他们一起看电影，看到一些很多人觉得浪漫的情节时，她还会尴尬得手脚蜷缩。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脚趾在地面抠出叁室一厅”了。

他很难把握她心里对于“浪漫”和“难忘”的定义，所以对于求婚，他有很多想法，却又觉得不管哪个她都不会喜欢。

在飞往罗马的飞机上，宋晓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程健低眼打量着她与他十指相扣的左手，想象着这只手的无名指戴上戒指会是怎么样的。

虽然暂时还只能戴中指。

他的指腹轻抚过她纤细的手指，想了想戒指的大小，应该是合适的。

两人在意大利跟着做好的攻略玩了一个多星期。

宋晓终于能亲眼看看这个梦想中的国度，玩得不亦乐乎。

在佛罗伦萨的最后一晚，两人吃完晚饭，手牵着手在酒店附近的街道散步。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处公园。一组街头乐队正在公园的草坪上演唱着歌曲，四周围着不少观众。

宋晓来了兴趣，晃了晃他的手：“我们也去看看吧？”

“好。”

程健牵着她走到人群的外围，找了个不太挤的位置，又能看到乐队的表演。

围观的人群中，大部分是居住在附近的居民，也有不少情侣，像他们一样，吃过晚饭后，在公园听着乐队的表演，度过休闲时间。

乐队的女歌手嗓略微沙哑，歌声自带黑胶唱片的质感。她唱着非常符合傍晚氛围的意大利歌谣，宋晓靠在程健的胸前，听得入迷。程健抬手圈着她的肩膀，与她一起享受这场表演。

一曲唱毕，女歌手用意大利语说了句什么。程健听不太懂，但听出了她最后说了一个英文歌名。

阿黛尔的make you feel my love.

他心里一动，捏了下宋晓的肩膀。

宋晓抬头：“怎么啦？”

他笑了一下：“没什么。”

话音刚落，女歌手的声音便从音箱中传了出来。

when the rain is blowing in your face,

当雨吹落在你的脸庞

and the whole world is on your case,

当全世界不停地指责你

i could offer you a warm embrace

我真想给你一个热烈的拥抱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好让你感受到我的爱

when the evening shadows and the stars appear,

当夜幕降临，繁星再现

and there is no one there to dry your tears,

却无人为你擦去泪水

i could hold you for a million years

我愿永世将你捧在手心

to make you feel my love.

让你感受到我的爱

i know you haven't made your mind up yet,

我知道你还没有做出决定

but i would never do you wrong.

但是我绝不会背叛你

i've known it from the moment that we met,

我知道与你相遇的那一刻起

no doubt in my mind where you belong.

我就心有所属

i'd go hungry; i'd go black and blue,

我愿意为你受尽苦难

i'd go crawling down the avenue.

我愿意为你吃尽苦头

no, there's nothing that i wouldn't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