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写意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天光大亮。尚未拉严实的窗帘,透了光进来。
宿醉后的脑袋昏昏沉沉,被酒麻痹的意识也尚未完全回笼。她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昨天她到底喝了多少,最后是怎么回来的?
最后只得敲着脑袋告诉自己,下次一定不能再碰酒了。
她简单的拾完自己走出房间,只看见偌大的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承包后勤的王姨在给新栽下的蔬果和花草浇水。
“王姨,早上好。”
“小唐起来啦,有没有不舒服啊?小川说你昨天喝的有点多。”见她一副神不济的样子,又开始念叨:“你们年轻人啊一天就糟践身体,以后年纪大了是要受罪的。”
“知道的,一时开心控制不住自己,以后不会啦。”唐写意话里带娇意蹭到王姨旁边,一边给她打下手一边应承。
看她把刚喷在幼苗上的水珠子抖得到处都是,王姨嫌她碍事儿,便把她往别处赶,说陈川沅出发前还给她留了早餐。
唐写意这才记起来,陈川沅这次要和老王一起带一波去年来过的熟客从青海穿越新疆和甘肃,最后再回答西宁来,全程要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餐厅的桌上放有保温桶,桶身贴了几张五颜六色的便利贴,一看就是昨天熟络了的女孩子们黏上去的。其中有一张写着:川哥的爱心早餐,甜总要好好珍惜哦~
她扯下便利贴拿在手里,短短一句俏皮里带着揶揄的话,让她本就一团浆糊的脑袋此刻更加茫然。
*
她与陈川沅的初识,用现在已经是他们的邻居,彼时还是包车师傅老王的话说:只要陈川沅饿起来,他和谁都能有故事。
这个“饿”,并不是隐晦贯口里带颜色的表达,而是真真时时的口腹之饿。
最开始见面,是两年前唐写意刚从西宁来到格尔木的晚上。搭乘半天绿皮火车身心俱疲的唐写意硬撑着办完入住手续,刚准备去休息就被伺服在大厅抓人的陈川沅盯上。
自来熟的陈川沅直接叫住她,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唐写意尚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他一把拉到角落里集聚的一个小团体里去。
一路上都分外警惕的唐写意,因为连续一周漫无目的地浪荡,此刻反应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