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却安静的可怕,虽然车辆依旧非常多,但是所有的车辆都安静的行驶着,没有一点声音或是鸣笛,盛夏的燕都市,上午十点,气温已经升得很高了,张绍羽站在阳光下,汗水已经湿透了他身上的短袖t恤,他另一只手上拿着一瓶水,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一个在中国土生土长的人都知道,为什么即便平日里很多暴躁的司机在今天也会懂得忍让,因为这一天是高考的日子,似乎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比中国更加重视高考,作为政府选拔人才的一种手段,高考的严格和广大学子和家长对他的重视似乎已经超过了这件事情存在的意义本身,不过真正能够看破这些的人,似乎又寥寥无几。
对于中国的很多家长,似乎儿女参加高考,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头等大事,似乎考出一个好成绩,已经代表了一个正值青春的少年有一个光辉灿烂的未来的代表,这一切的一切,也许是在家长心中根深蒂固的应试教育所导致的后果,也可能是那些所谓“成功人士”的前辈留下的种子。
张绍羽曾经对这一切嗤之以鼻,作为一个中国的差生中的代表人物,张绍羽的成绩当然是“不负众望”的每次都排倒数,不过张绍羽成绩不好倒真的不是因为他脑子不灵光,张绍羽对于教育体系的排斥和他性格中的执拗偏激,最终让他走到了今天。
不过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天张绍羽之所以满怀期待的站在这,是因为今天坐在考场里的,是李研菲。
李研菲跟张绍羽简直就是现在家长老师心目中好学生和坏学生最最典型的两个例子,李研菲的学习成绩就算是再整个燕都市的排名上也是首屈一指的,每一次都能够在前十的排名中见到她的名字,而且她又是那种上学的时候不谈恋爱不打游戏,不喝酒不抽烟,每天放了学就老老实实的回家复习功课,早上的时候就按部就班的去上课,虽然被张绍羽戏称为学习把青春都学没了的书呆子,但是李研菲确确实实得算得上是当今社会中出类拔萃的孩子了。
今天只是高考的第一天,张绍羽早上没起来,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早上就来,李研菲早上肯定也不会在考场门口找自己的,她很了解张绍羽,如果张绍羽来,也肯定是来考场门口接,而不是来送她进考场。
“呜呜......”一阵哽咽的哭声传到了张绍羽的耳朵里,他好奇的看向后方的一个阴暗的自行车车棚,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小袋子的少年,正低着头,抹着脸上的泪水。
那个透明的袋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准考证和笔还有格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考生,可是此时考场早就已经关闭,有些学习差的学生可能都已经提前交卷走出考场了,而这个人看起来还没进去......
张绍羽走了过去,看清了这个考生的脸,那是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痞气,但是又能够分别出是个学生的男孩子,他很帅气,眼圈有些发黑,但是牙齿却十分洁白,男孩子的眼角还有泪痕,而他的身后,或站着或坐在自行车上的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裤,正叼着烟看着他谈笑风生的人。
张绍羽走上前去问道:“你怎么了?拿着准考证不进去考试,在这哭什么?”
“喂!你是谁啊!别多管闲事听见了没?”还没等那个男孩子回答张绍羽,张绍羽就听到了后面那几个叼着烟的小混混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一共有四个人,这四个人已经从男孩子身后十几米的地方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张绍羽皱了皱眉,他看了看那几个人,一眼看过去,凌乱的头发,叼着烟下巴尖指着人的表情,还有他们标志性的黑色紧身裤,这四个人,就是不折不扣的小地赖子。
“呦!羽哥嘛这不是!”其中一个人认出了张绍羽,他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张绍羽还是在跟张绍羽打招呼。
领头的那个年轻人听到身后的小弟喊张绍羽的名字,转过头看了看他,那个小弟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又转回头认真的看了看张绍羽,稍微收敛了一些刚才盛气凌人一看就是过来找打架的表情,对张绍羽说道:“你就是张绍羽啊?”
“嗯,我就是。”张绍羽答应了一句,还勉强笑了笑,问道:“这个孩子怎么了?为什么你们没让他进去考试啊?”张绍羽并没有问对方领头的人叫什么名字,这是向对方传达两个意思,第一:我不是混子,也不是江湖中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知道你们的名号。第二:我不是来打架的,就是好奇过来看看。
那个领头的人又打量了一下张绍羽,然后说道:“他打过我弟弟。”
张绍羽一愣,然后有些惊讶的问道:“他打过你弟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年。”那个领头的人非常淡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