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别墅的地下车库，辰枫和红娘子相对而坐，他们俩的表情都很平静，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这里，腿部受伤的葛升被送到了医院，玉儿则是被张绍羽和白麒带回了他们的住所，此刻的整个别墅，只剩下了辰枫和红娘子两个人。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得到小青龙？”辰枫问。

红娘子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看了看车库的斜坡外面，阳光从那里斜射进来，并没有照在红娘子的脸上，但她还是在那一刻觉得很温暖，她又低着头看了看地面，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西陵兽山，有谁不想进去瞧瞧呢？那里可能埋藏着普通的妖精们能够真正成神的秘密，你想想，一只麻雀，就算是真的活了几千年，有了几千年的修为，它终究还是只麻雀，可如果去了西陵兽山，也许它就能变成凤凰，那是一种质变！”

“可你们已经是凤凰了，你们身体里流动着凤凰的血，你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妖族中最尊贵的存在，你们的寿命已经接近无限，那么西陵兽山对于你和初儿，究竟意味着什么？”辰枫的问题有些咄咄逼人，但他的语气却十分平静。

“哼......”红娘子冷笑了一声，回答道：“你是个明白人，而且你曾是跟我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你知道妖族的历史，它和人类争权夺利的这些历史其实一样甚至要更加血腥残暴，所谓的神，龙族，他们都在为了权与力奋斗着，我不想去探讨历史，我也明白那些，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无论是西陵兽山本身，还是现在龙族所拥有的一切，众人的敬仰，在神话中的地位，亦或是西陵兽山的秘密，那本都是属于我们的。”

辰枫听后没有做出表示，反而是认真的看了看红娘子，这个美若天仙或者说就是天仙的女人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镇定自若，她表现出的是一种悲伤和失望。

辰枫笑了，他说道：“其实你还是太在意这些了，从前你就是这样，现在你依旧是这样，跟你比起来，我想初儿更多的，只是想出一口恶气吧。”

“不，她只是想见你......或者说是想要得到你吧，其实她跟你是一样的人，你们都无心政治更无心权力，你们想的只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然后跟这个世界保持一个距离。”红娘子顿了顿，起身走到了地下车库的门口，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辰枫看着她的背影，一如从前那般高贵，红娘子继续说：“是我怂恿她跟我一起的，我想要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这跟她要得到你的过程并不冲突，而张绍羽，是我们俩所做的事情中间的一个意外。”

“你跟初儿，同时做着各自的事情，然而张绍羽和我的联合，让你们正在做的事情也不谋而合的变成了同一件事。”辰枫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加入之前，张绍羽和红娘子之间就有了冲突，明白了为什么整件事情都显示出了两面性，一面像是她们冲着自己来的，一面又像是冲着西陵兽山去的。

“是我害了初儿，所以我不怪你，至于这些事情，即便我不说，你们也能想得明白，辰枫。谢谢你。”红娘子缓缓地说。

辰枫一愣，抬头看了看红娘子，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脑海里却是初儿最后的笑脸，辰枫忽然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内疚，他的心里并不比红娘子好过，那个小姑娘，她那么笨，那么天真，可又拥有着这世界上最顶级的力量，她的要求很简单，想要得到自己爱的人，想要自己的亲人一切都好，想她们都好好的，现在她真的让她们都好好的了，可是初儿却再也看不到了。

她挡在辰枫面前的时候，那把匕首插进她心脏的时候，最后她露出那个微笑的时候，那是辰枫在几千年前看到过的微笑，常挂在她脸上的表情，可辰枫当时却怎么也想不到，再见到这个表情，竟是永别......

就在辰枫发呆的时候，红娘子已经走出了地下车库，回到了别墅里，而辰枫，则是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辰枫听到了别墅里面传来了歌声，那是一首英文歌，辰枫隐约记得那首歌的名字是《sister》

“open the window（打开窗户）

lock all the door（把门全都锁上）

spill all your secrets（倾吐你一切秘密）

on to the floor（在这片大地上）

remember the bodies （我记得尸横遍野）

remember the war （我记得战乱硝烟）

remember the wanting （铭记我们希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