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树下坐着一道好似螎进了黑暗里的人影,他在此地等一个人,等那位继承了师尊距子之位的师弟。
没等多久便听到一道脚步声缓缓踏进了琉璃树的结界,离他越来越近,那步伐不急不徐好似要踏进谁的心里。
上官鸿信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安,他此时隐隐有些预感,这次与师弟的见面会改变些什么。
上官鸿信:“来了。”
望着那道应该被称为师兄的身影,俏如来面上却不再有往日争锋相对之意,周身也气息平和,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温和无害。
他想起途中与大哥谈起雁王时大哥告诉他的话。
谓无忧:“你这师兄完全是被你们的师尊玩坏了,简单来说就是有病,有病就要医,这种情况你大哥我遇到过很多次,相信我,现在只有你有办法医好他。”
俏如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会说只有他有办法,但想到大哥那漫长的人生经历,俏如来就完全相信了,而且如果能让上官鸿信从此不再搞事,也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俏如来:“师兄。”
这一声师兄叫的亲昵温和,好似要像羽毛一般要搔到人的心底里去。
上官鸿信被俏如来这般大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往日里哪次见面,这个师弟不是像刺猬一般看到他就防备地竖起全身的刺,今天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原本俏如来通过了师尊的铸身之局却未沉沦就已经很难得了,但现在眼前的这个师弟那双好看的金色双眼清澈见底,看不到任何的伪装,真诚的能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雁王不由地怀疑起之前使用灭却之阵恢复记忆时,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是俏如来记忆还未完全恢复?
虽然雁王表面上看似镇定,脑却闪过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就忽略了内心深处一闪而过难以捕捉的欣喜。
在俏如来那双专注而明澈的双眼注视下还未回神的上官鸿信只能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哦。”
随即反应过来,这声应答太没有气势了,他干脆站了起来,想找回自己的逼格。
一阵风吹过,上官鸿信的披风随风扬起,正当上官鸿信觉得气氛够了,打算开口由自己掌握节奏:“你……”
但…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上官鸿感觉到披风后面传来一股拉力让他只能先转身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俏如来的右手扯住了他被风吹起的披风,见他转过身来,无辜地眨了眨眼:“师兄,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望着俏如来这副神情,不知为何想要开口嘲讽地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先把抓着我披风的手放开。”
“哦。”俏如来乖乖地听话放开了扯着师兄披风的手。
接下来两人的谈话状况真是让人惨不忍睹,上官鸿信真是一步退,步步退,完全被俏如来带进坑里了。
身在暗处的谓无忧有点同情雁王了,现在的俏如来已不可同日而语,雁王完全招架不住现在芝麻馅汤圆的俏如来,谓无忧心底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
‘咦?’
无忧被两道突然出现的灵魂气息转移了注意力,那是两道已死之人的魂息,之前依附于琉璃树并未出现,他也没注意到,现在不知为何会突然现身。
‘嗯?等等,这里是俏如来与雁王的师尊和冥医往日里的住所,难道……’想到那个可能的猜测,欣喜不已,打算到时候给弟弟一个惊喜。
谈完事情后,憋屈不已的上官鸿信在这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转身,风轻扬,正打算来一个有气势的退场,他发现又被扯住了披风导致自己迈不开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