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小混混还挺有实力,能把公司做的风生水起,你儿子要是有他一半,咱们也不至于这么心了。”
“你提他干什么?跟他妈一样,都是疯狗一个!”顾昭临说道:“死了省心啊,不然以后指不定要跳哪栋楼呢。”
“也是,反正现在钱都已经到手了……不过葬礼还是要正儿八经的办一办的,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看呢,到时候一火化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埋就行了……”
顾予忍不住冷笑一声,觉得自己活的像是个笑话。
他当初能挤进这个门,还要多亏他妈豁出命想要把这个不被人承认的私生子硬塞进豪门,她爬上顾氏集团的顶层,手机直播跳楼,还昭告天下说顾昭临是怎么隐瞒了自己有妻儿还对她始乱终弃的,不给她跟她儿子一个交代,就死在公司门前。
顾昭临亲自上楼把人请了下来,按照她提的要求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给了房车,并且给了顾予一家苟延残喘的破公司。
他们以为,顾予看起来吊儿郎当没心没肺,就像给他放海里,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
但他就在所有人或怀疑、或嘲讽的议论声里,短短的几年将这家公司运营的风生水起,然后开分公司,再到国外公司上市。
从所有人都瞧不起,到看不起也得闭紧嘴忍着。
他越做越大,已经快要赶超时,顾昭临终于像是想起了他这个儿子似的,时不时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顿饭,进行一个尴尬又失礼貌的塑料父子互动。
公司做大之后,他母亲就得了病匆匆走了。
一切都没了。
他现在回去,就是想看看有多少人正狼吞虎咽的分这一杯他留下的热羹。
剩下的话他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回了酒店,又续了一晚,觉得自己现在最应该先好好补一觉,他现在大脑跟身体都处于超负荷状态,再不休息,随时都会崩溃。
这一觉顾予睡得很沉,手机震动才把他吵起来,他睁开眼,看手机上的备注是高哥,他顿了几秒才轻轻一滑接通,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耳中。
“哪儿呢?把地址给我发来,等着我去接你。”
顾予:“行。”他把酒店的地址发了过去,然后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往身上套。
他必须得找个人尽快了解自己现在的情况。
刚走出酒店,一辆车就对着他按了按喇叭,随后车窗落下,一个男人冲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