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断电话,正想翻身睡个回笼觉,轻轻一动浑身的疼痛瞬间像针刺进了骨髓里,他皱了皱眉,后知后觉的感觉腰部以下废了似的。
睁开眼,看看四周装潢发现自己是在酒店里。
这酒店他熟,是他发小陆临安的,以前常来,有时喝醉了也会直接住下。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昨晚跟一堆狐朋狗友推杯换盏相互灌酒的场景一下涌了进来。
喝大了,怪不得头这么疼。
正这么想着,旁边床忽然轻轻一陷,随后一只男人的手臂搭在了他腰间。
顾予身体一僵,一回头就看见个男人,寸头,一半脸埋在枕头里,皮肤有些黑,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打下一片薄薄的阴影。
“……”这人是谁!!!
不等顾予好好回忆昨晚都喝了什么酒,遇了什么人,身旁的男人嗓音沙哑慵懒的哼了一声,缓慢睁开眼跟顾予对上视线,然后瞳孔倏然放大。
砰——
顾予被他一脚撂下床,一把骨头都差点摔散架了,他闷哼一声,捂住后腰,疼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儿,为了体面点还匆忙从旁边扯过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衬衫盖在身上。
那男人喘了几口气,一张俊脸铁青,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全身骨头都嚼碎:“顾予,你还知不知道“脸”这个字怎么写?”
“一个月一个佥。”顾予说。
他现在没一块儿骨头是不疼的,还不知道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非人折磨毒打,自己还没说什么,这个男人倒像吃了亏,哔了狗,还问自己脸字怎么写。
顾予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这家酒店他来的次数多,每次喝完酒之后都会有人将他送回自己房间。
送他的经理姓薛,办事牢靠,也没出过什么岔子。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男人又是怎么睡在他床上的?
就在这时,那男人冷嗤一声,用手搓了两下脸,一言不发的捡起地上的裤子穿在身上,然后动作一顿,看了眼被顾予匆忙拉过去当遮羞布的衬衫,脸上闪过了几分嫌恶。
顾予慢慢挪到床上,浑身疼的就像被车碾过一遍,连打嘴炮的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