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纵陷入短暂的迷茫。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在有意迁就萧行,不成想,萧行也默默忍下了许多委屈么?那样好的人,那样骄傲的人,也会委曲求全?
是了,的确委屈。若不委屈,何来的那些怨怼?
若不是在迁就她,萧行早就不理人了。
圣旨也罢,皇命也罢,若萧行不愿嫁,便是徽王爷拿剑抵在她喉咙,这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没人能委屈萧行,是萧行为了和她在一起甘愿承受委屈。
想清楚这点,淮纵心肠软的不像话,她睫毛反复轻眨,到底将那些泪意逼退,她面上带笑,如寻常人一般打趣道:“肖社长看来很懂嘛。如此说来,是心里有人了?”
真心话做了玩笑吐出口,萧行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临椿社长莫非看上谁了?”
是啊,看上你了啊。
淮纵随意地和她调侃两句,直到金乌西沉,大地蒙了层金黄色的暖光,她歪头去看,却见萧行倦然地坐在她身侧,枕着手臂陷入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