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茵不敢,”紫茵慌乱地摇了摇头,“就只是想问问……”
“都说不杀了,还问什么?”
纪征怕她再生事端,说着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她当即低下了头。
事情再终这个结果。琰也是没料到,他本以为殷予会答应,没承想这人非但没答应,还误会成了他要造反。这会心里也是极不好受,气郁于胸是一阵阵的疼痛。
这时,纪征不知是否是感觉到的,急忙变出了一颗丹药:“尊主,药。”
“喀……喀喀…喀……”
琰抑制着轻咳了几声,摆手未接。
纪征犹豫着收了回去,跟着便问道:“圣尊可要纪征现在去?”
这人还是模仿着瑶的语气问的。
琰手捂胸口,仍是背对着俩人:“暂等几日,帝君不比别人,这几日就让紫茵与你说些她平日里的细节。给紫茵上点药,回吧。”言罢,人便掠向了远处的灵泉谷。
纪征是目送着他远去,直到看不见了,这人才回头收青灯、给紫茵上药。
……
落月谷,祈月阁。
菱钥在紫茵与纪征离开后便收起了窥视的“借月移像”之法。
因此,天边的玄月在一阵泛红后也是渐渐发亮,恢复了原有的华光。
借月移像是一种邪术,须他人之物与施法者的鲜血焚祭作为牵引,类似于天后的焚香移影之术,却又高于焚香移影。
焚香移影是移像之术,而此法却是可以直接借用月之光华将某处的景像摄取反馈于施法者脑中呈现。
栖凤亭,纪征所见月华尽失就是此法引起。而他变出青灯便是为了阻挡干预这邪法。
“怎样?主子可都见着了?”见她收法,候着的灵心是迫不及待地问道。
由于纪征的青灯,菱钥也是没看全,听得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主子是没见着,后来又见着了?”这点头摇头的,看得灵心是一头雾水。
菱钥摇了摇头,看似恍惚的从练功榻上站了起来,入座后才慢悠悠地开了口:“看了一半,被那鬼魅作法作梗了。他好狠的心。你那日听得怕是都要成真了。他要将她带走双宿双栖。那鬼魅也一直称他尊主,看来他与姬影是达成了协议。”
虽没看全,但凤栖亭中也就是那么点事,前后一合计,这人也便估摸出了所以来。
当然,也有想差了的。不过也是歪打正着,琰是无心于赤狐之心,而不知琰已拥有赤狐之心的纪征可就不是了。他比谁都惦记着菱钥的赤狐之心。
虽是早已知晓,但听得也是避免不了惊恐,灵心脸上是显露无疑,愣怔了一会说道:“这圣尊也太无情了,这些日子对他的好算是白费了。既是如此,那他平日里看似对主子的好也就是因目的为之。真是委屈主子了。主子,你说接下来要怎做,总不能坐以待毙。”
菱钥冷冷地说道:“这人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既然捂不热,那我就化了他。揉碎碾沫,本宫也绝不便宜别人!”
满心怨恨,说罢,这人是恶狠狠地捏碎了身旁茶几上的一只白玉杯子。
那日灵心劝菱钥对琰要爱屋及乌、投其所好,她是听进去了,心里也想这么做来着。
可偏生老天作弄,主仆俩人去军营半道是碰见了往返幻影湖的云殳与启颜。俩人正于道旁,与人交淡。
菱钥便支使着灵心去偷听。因此,也便知道了琰有意归隐,以及姬影交易索要神血与赤狐之心的事。
这两件事在菱钥心里算是埋下了猜忌和怨恨的种子。为了给自己预备后路,自那日起她也便与窅燚有了勾连。
这借月移像就是窅燚所授,同以往一样,她拿条件换的。
知道归知道,但她是个极聪明的人,思虑过后并未显露声色。这些日子表面是一切如旧,只在暗中操作布置。
今日,琰临走时给了她半瓶血草仙丹,要其加紧修炼。
当然,琰是出于好心,大战在即想着让她提升自保。
但菱钥就不是这样想的了,有这赤狐之心的事,在她的眼里琰这一举动无疑就是想要她的赤狐之心。
为证实,灵心便提意她用借月移像窥探证实。为此,她还潜进军营为其作法偷盗琰的衣物。只是后来实在是无法弄到手,便偷了一件紫茵的衣衫凑合。
见此,灵心是麻利的收拾起了杯碎。心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便又问了一句:“主子可都想好了。”
菱钥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他无情在先,我没什么可想的。不除了她,我焉能活命?”
“没了神血,赤狐之心也就没用了。这事还真亏主子早有打算。只是……主子要不要支会延年长老一声。”
不反击就是等死,灵心心里也是赞成的,只是事关重大,弄不好那是要祸及全族的,难免也是有些害怕。
听得要告诉延年,菱钥是怒目直视:“延年只不过是本宫臣子,本宫做事用得着告诉他吗?你是否害怕了,若是本宫绝不留你,本宫大可另找他人。别以为本宫初登大位就无人可用。权力可是个好东西,有的是人会辅助本宫。”
为固根基,这些个侍女心里向着谁、或是没把她当回事,菱钥一贯是雷霆手段。
听这话里的意思,灵心吓得当即跪伏在了地上:“灵心不敢,请主子恕我无知。”
“起来吧!”见她服软,菱钥也便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