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半信半疑地“噢”了一声,立马停止了哭声,抽泣着,大口大口扒拉起了碗里剩下的饭菜。
看着念儿,琰忍不住轻叹了一声,问道:“素堇,这将离草也是七色送来的吧。”
芍药别名将离。
“嗯。”素堇点了点头,“一个时辰前,和鱼汤一道送来的。”
琰苦涩地笑了笑。
他知道芍药鱼汤是玘做的,亦知道将离草就种在水云居。
……
水云居,一切依然如旧。
七色每日都会过来打扫,里里外外亦是非常的整洁。
玘坐在院中的花廊下,长吁短叹,手不停地揉搓着额头,生着闷气。
站在一侧的七色,一改往日的恭顺,嘴角叼着根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锒铛样,心里暗暗地得意着。
今日一早,玘就听到了瑶和琰的事。众神散去后,为了躲避自己凌乱的内心,便独自回到了水云居。
玘本想着离开岐灵自己会好受一点,却不料进得水云居是越发地睹物思人,盛开的芍药让他更加地念想起了惜园的时日,望日的芍药鱼汤。
……
一个时辰后,七色如往常般过来打扫,见着玘做好的鱼汤,将浮着的花瓣捞出后,便偷偷地将鱼汤送给了瑶。怕瑶不知道玘的心思,便将玘种在房里的芍药一并送了过去。
“您就放心吧,我说过鱼汤是我做的。我还捞了花瓣,姑姑肯定不知道你做的。”七色假假地安慰道。
“你怕她不吃,才捞得花瓣吧。你做的,送鱼带上花,你是生怕她不知道我做的。”玘仍是一脸的怒气。
七色随即应道:“您放心,就算知道了也没事,反正您是铁了心地不要姑姑了,连见都不见,还怕知道鱼汤是你做呀?!笑话。”顿了一下,嬉皮笑脸地问道:“您今天来这里,是不是因为早上听到什么了?”
“你想差了!”
玘皱着眉头冷冷地说了一句后,立马站了起来,走向了一边。
“说得有点虚。”七色呵笑了几声,追在身后,不要命地问道:“您现在是不是难受得要死?”言毕是笑盈盈地看着玘,貌似幸灾乐祸。
“与我何干!”玘冷着一个脸。
“是是是。”七色立马接口道:“是与您无关。不过呀,这事跟神君有关,这些年他没少坑害姑姑,为了让他们圆房,他可是没少费心思。”说着,手中变出了一卷画轴,惦了惦,递到了玘的手里,“喏,这就是我从姑姑房里顺出来的,您打开看看吧!”
玘愣了愣,以为是春宫图的他顿时没了好脾气,神色厌恶,“哪儿来的肮脏东西,不看。”
七色噗嗤一声,正经说道:“我怎能拿那些污您法眼,没事的,您打开,我保您有好心情。”
玘接过,半信半疑地推开了画轴。
没料到是,手指刚一推开,画轴瞬间就发出了不可言喻之声。
玘一脸风平浪静地将画轴卷了回来,“神君的心可真大,当年月影陷害他和天后,用的就是这招陪衬,自己被害成那样,他竟然还学起了这招。煞费苦心啊!”
言毕,玘笑着摇头了头。已然没了方才的阴郁,看样子,似乎还有点儿小高兴。
这下该轮到七色生气了,脱口便甩出了不中听的话,“您还是不是人啊!人家都这样坑姑姑了,您竟然还笑得出来?!”
玘随即拿画轴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笨蛋,本君本来就不是人。”
见玘眉开眼笑,七色是真实地明白了玘的心思,不失时机的取笑道:“这下您开心了吧,嘿……变脸跟翻书一个样。”
心事一被看穿,玘随即便变回了冷脸,“没有的事,别瞎想,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擅作主张。”
七色笑了笑,附声道:“是是,是七色瞎想了,七色再也不敢了,您老消气。帝君心里早就没了姑姑,大度得很,怎会吃那陈年老醋。”
玘瞪了一眼,“想不想帮你姑姑?”
七色用力地点了点头,“想,不然,迟早得出事。”
玘不咸不淡地笑了笑,说道:“破解之法,本君也不会,不过倒是有法子能让神君,自己乖乖地去把它给解了。就是这法子卑鄙了点。”
“神君那招不卑鄙呀?您就算再卑鄙那也是他给逼的。”七色怂恿道。
玘笑了笑,将法子告诉七色。
“那我先一步。”
玘点了点头,“去吧。”
七色是欢天喜地的离开了水云居。
七色走后,玘拎了几坛子的酒飞进了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