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锋一派正经道:“我像是那种人吗?公报私仇这种事,太脏,我干不了。”
柴石州懒得与之争辩,经几日观察他与花冬青之间的争执,大多是他诡辩取胜,眼下与他多唇舌,只是白力气。
队伍依旧很长,后边身负雄心壮志的人越来越多,估计他们得等上两天两夜也说不定。
担忧才刚刚涌上心头,前面排着的人突然一阵骚乱。站稳了再看过去,竟发现不少“名医”踉踉跄跄地跑了。
柴石州低声道了一句:“当京城是什么地方,一群庸医!”
越行锋把头仰到后边:“说不定,连”医”都不是。”
这边才说着,宫门那头又有一个倒霉蛋哭喊着被丢出来,看他摔得四仰八叉,翻身而过的石地上似乎沾了血迹……这是用刑了?
越行锋啧啧道:“看来那帝君的火气不小,我们得小心一些。”
柴石州往他药箱一瞥:“我们拿来的是真正的解药,岂会落得与他们一样下场。”话刚说完,眉心一敛,“我觉得奇怪,太子分明是中毒,为何帝君的反应像是他得怪病?”
越行锋摸了摸鼻尖,得意道:“别太小看花家,当年可是以毒术见长,名列四大家族。虽然现在没落了些许,但药方还在。中毒而血色如常这种事,对花冬青来说,实在太容易。你也学着点,别总用那些一碰就出黑血的下等货。”
莫名其妙被教训了一顿,柴石州当真想割了他的舌头,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不知不觉中,前边的人跑不少,越行锋和柴石州提前挪到前边。是入宫的时候了。
估摸着被那些“名医”坑得狠了,守宫门的将士对他们面露同情,连前来领人的宦官也是一样。信誓旦旦的表情看得太多,基本能想象稍后的惨状。
一个哑声宦官走到两人面前,面色凝重,显然是里边的情况不太好,看越行锋老实巴交的模样,没由来地生了善心:“王大夫是吗?你若是没本事,还是请回吧,入宫之后,可能身不由己。你该知道,皇宫不是寻常地方,刚才那些人,都看到了?”
越行锋连连点头,谦虚道:“我只是来救人,身不由己的事并无多想。若能救得太子殿下,那自然是好的,若是……那草民也白白学医,由帝君处罚,也不冤枉。”
这话一说出口,连越行锋自己都感到反胃,更别说身后跟着那位仁兄。
宦官只当他是傻子,为了黄金万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吧,你跟我来。”忽然发现越行锋动的时候,身后某人也跟着动,“慢着,他是谁?”
越行锋侧开身子,让出柴石州的地方:“他是我徒弟,来帮我忙。”
宦官也没多在意,只当多个人来送死,叮嘱一声:“跟好了。别乱跑、别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