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莫名其妙的信念,沈翎自行换上繁复的家主衣饰,大摇大摆地前去凉亭那边。
只可惜,还未靠近,立马被人拦下:“沈少主,请留步。”
发现是繁吹谷的武侍,沈翎便宽心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花家被人冤枉,眼下真相尚未大白,若能早些察出些疑点,为花家洗脱嫌疑,对谷主也算一个交代。”
两名武侍面色肃然,与商隐的风雅姿态全然相悖,看他们的面相,倒有几分像是白家的人。听沈翎说了几句,也无放行的意思。
“正是谷主嘱咐我等,不得放任何人接近凉亭。白家主的死因,谷主自有决断。”冷言一出,伴随恐吓的眼神,死死盯住沈翎。
“你们看这里不比屋里,只怕再过些时候,即便有证据,只怕也……”沈翎本想再劝说几句,却见两位不可妥协的生硬面色,只得摆手,“罢了,我走。”
“多谢沈少主体谅。”两名武侍拱手抱拳,貌似挺有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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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而去的沈翎多有不甘,正回头思量另一套说辞,一走神便撞上一人。
触感熟悉,沈翎自己揉揉头:“大清早的,你和表姐上哪儿去了?”
越行锋往凉亭那头瞟一眼,即知晓发生何事,也不多问,只应他:“大清早出门,自然是为了谈生意。若是等你起了,其他人定然也起了,那生意,就不好谈了。”
沈翎假笑道:“总而言之,是嫌我碍事。”
越行锋低头看他,柔声道:“还真不是。”
过惯了被嫌弃的日子,忽然有这份待遇,沈翎自是没当真,忽略后问他:“什么生意?”
“白卓的死因。”越行锋故作神秘,“你想不想知道?”
“不是中毒么?”沈翎转了转眼珠子,脑子里电光火石,“难道不是?”
“暂时还不能肯定。不过,我与冬青取了尸体来,打算验一验。”越行锋发觉某人眼底闪过一道光,往他肩上重重一摁,“你先回去,等完事了,会告诉你。”
一听到“验尸”两字,沈翎彻底兴奋了。这是他多少年梦寐以求的事啊!
往昔虽与刑部那群公子哥混得熟,也没少去犯案现场,但人的尸体毕竟是一案关键,无论沈翎塞多少钱,陪衬多少好处,也捞不到前往仵作房一游。今天这一遭,简直天赐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