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的感觉袭上心头,但沈翎又想,兄长素来刚正不阿,从不用仇怨而诬陷任何敌手。故此,即便他与柴石州有仇,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只要那人没做过,就会帮。
这时,沈翌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出来:“他是见我。”说完,举起右拳,果真有些淤青。
众人又在窃窃私语,暗道柴沈两家何时有了此等情谊,沈翌居然帮了柴家!当真是惊天怪闻。然而说到两人挥拳相向,骚动又渐渐平息。
商隐继续为白卓检验尸身,从其后背嵴椎中段拔出一枚长形物体。火光中,银光一闪。
沈翎下意识去摸腰间:“是玄铁锥?”不对,玄铁锥的数目并未减少,若真有消耗,也只有那日山道上,袭击黑袍人自保的那一支。
他看向越行锋,正巧四目相接。他说:“难道是那个人?是他杀了白卓?”
越行锋一时难以猜测,只说:“那个人,并没有杀白卓的理由。”
那又如何……现时百口莫辩,已有人认出此为花家的独门暗器。
山道上那事早已传出,各家也有所耳闻,故而沈翎解释是那日黑袍人所为,也有部分人相信,包括商隐。然而,心存怀疑者,大有人在,皆认为是花家有心报复。
对此,花冬青忍无可忍:“我花家为何要报复?白卓并无伤我花家一人,难道他几句闲言碎语就能伤着我花冬青?为了几句子虚乌有的话,我花家就杀他?岂不可笑!呵呵,你们也不想想,若是我花家所为,何必用自家暗器,用你叶家、你莫家的暗器,不更方便行事?”
沈翎本是不知所措,然听了花冬青一席话,亦是说道:“若我花家有心伤人,当日就不必牺牲我画岭侍蝶女去救你们。”
“一个侍蝶女换一个白卓,划算得很。”暗中不知谁人一语,又起波澜。
“花家还有一人不在场!”又是那个莫家小辈。年纪轻轻,委实烦人。
沈翎与花冬青相视便知,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是羽。可是,羽重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何有能力伤及白卓?何况白卓亦非等闲之辈,功法一类也算中等,不至于输给一个重伤者。
或许是此次繁吹谷之行,商隐予花家过多偏颇,故群情激奋群。此时,更有花家玄铁锥在此,那些好事者不分青红皂白,纷纷恶言相向。
面对如此局面,花冬青倒显得淡然。她很清楚,这些人都是按捺不住隐世寂寞,又貌似壮志难酬的闲人,平日里有贼心没贼胆地想着勾结,商隐为了群人和睦,多是当作视而不见。唯有她花家一心淡然,与商隐同心,不争不显。
奈何这群闲人实在太闲,又奈何羽的出现的确不合常理,故而不信她身受重伤,亦是有能斟酌的地方。所以,花冬青应了众人,让繁吹谷的大夫前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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