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以为我们走了,穆元那老头还会带人去救奚泽?”越行锋一说到重点,某人就挣扎着支起身子。看他清醒一些,又道:“如果你想救人,天一亮就得走。”
“对,得救人。”沈翎想起这事,只得起身吃饭。
山野饮食简陋,沈翎勉为其难喝了口小米粥,慢慢有了神:“这是你做的?”
看越行锋含笑点头,沈翎的倦意减缓不少。回想这几日,他可比自己辛苦得多,今日山谷那事,定是他苦心筹谋,否则也不会逃得如此顺利。
自己累,他也许更累。想到这里,沈翎瞄他一眼:“你吃了吗?”
越行锋笑了一下,给他夹了一片腊肉:“早就吃了,你都睡了一个时辰了。”
沈翎有些惭愧,眼神朝四面飘忽,飘出窗外:“这是哪里?”
“塘川城郊。”
“塘川?我们这是往西?”沈翎蓦然想起越行锋提过的那个人……奚泽的厉害干姐姐。
“自然是往西,那个人住在西边。我们得绕过塘川和云间城,再行一日,方可抵达。”越行锋说着,不禁打了哈欠,“所以,今晚得好好睡上一觉,我们不能进城,之后是否有农户住着,我可说不准。”
过塘川、过云间,再行一日可达之处,便是般水。然般水之境,只有一处势力。
沈翎想起在绛花楼听过的那些江湖轶事,似乎猜到几分:“奚泽的那个厉害姐姐不会、不会就是……”
越行锋目露惊诧:“不错嘛,连般水画岭也曾听过。”
沈翎渐渐冒出冷汗,看来自己是猜中了。
般水画岭早已没落数百年,他在绛花楼听过的,也是数百年前的旧事,那个时候,画岭花家可是武林一派名门,擅暗器、毒术,曾有家主花鸢尾名震一时,此后归隐,不问世事。
沈翎勐然想起一件事,侧目看着越行锋:“当初你在画岭一战成名,莫非是打败了花家的人?”
越行锋面容一僵,眼中尽是悔意,奇特少见的神情,看起来有点尴尬:“是,正是现任花家之主,花冬青。”
“听起来像是个女的。”想到越行锋因此挑起的风波,沈翎忍不住揶揄,“人家是姑娘,你就不会怜香惜玉、手下留情?”
“就是因为手下留了情,她才……”说到此处,越行锋开始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