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发怔:“我不是活着吗?”
越行锋捏了他下巴:“昭国公府的二公子的确死了,现在的你,只是我的翎儿。”
沈翎脸颊一热,把眼珠子绕开:“什么你的,一边去!”
身后的手蓦然抽了去,沈翎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人的眸子,微弯着眉梢,似笑非笑的模样,难不成他真要闪一边去?碍于面子不敢开口,只得把头低下去。
谁料他的影子一晃,竟是凑得更近:“如果我真的一边去,你会哭的。”
无论何时,沈翎都觉得面子是第一要事:“哭?少开玩笑了!我刚刚活过来,有什么值得哭的?去!”
越行锋好似大悟:“哦,原来这么有骨气。好,我走。”
沈翎偷偷抬眼去看,这人果真掀了被子起身!身侧骤然空虚,虚隆的被窝如是裹着冬时的寒气,觉得有些冷。
他在弯腰穿鞋,沈翎冒出两只眼,直勾勾瞧着,不由自主飘出一个音:“诶……”
听到自己的声音,顿觉连脸皮也没了,赶紧把脑袋往被窝里缩,哪里晓得一下子被两只大手给拎出来。
沈翎的眼神有点懵懂,迷迷蒙蒙把人望着。忽然间,眼前“叮”一声坠下一样东西,连着一根深色绳子,左右晃悠。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那样东西已悬在胸前。
“据说行刑那天,是你十七岁生辰。你也真够倒霉的,什么日子都能撞上。”越行锋拾起沈翎胸前那金属饰物,稳稳当当套上自己的食指,“这东西,给你了。”
“我的生辰?”沈翎清楚记得,自己从未将生辰之期告知与他。难道……又是沈翌?兄长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
“你房里的那幅字,不就是你去年生辰,沈翌送你的吗?”越行锋见他一脸茫然,“不是吧,那可是你兄长亲笔所书,难不成你连上边的字也没仔细瞧过?”
沈翎认真想去,去年生辰了不少礼物,光是名家字画就有二十余幅,他只是从中随便挑了幅顺眼的挂上,没想到那竟出自沈翌手笔。难怪生辰第二日,他会是那种表情。
越行锋勾开他里衣,将那金属饰物投进去:“你今年的生辰,估计只有我这一份礼了。”
沈翎胸口一凉,赶紧把那物掏出,捧在掌心看着。是一枚指环,通体乌黑,上边有一对羽翼,瞧着眼熟。
几经思量,总算记起这与越行锋胸前的朱雀雕题有些相似!
朱雀雕题可不是凡物,普通老百姓要是拿去做花样,肯定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即便如今南越归了大崇,这种图腾仍是禁忌,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照着做指环把玩。所以,这样东西……是越行锋自己做的?他有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