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连想到的、听到的也真实成这般。
那个人大概不在松烟镇了。若他赶回去,会看到什么?但愿他什么也别看到,实在是不好看。搞不好那颗脑袋还悬着一丝血沫沫……
“怎么不说了?”又是他的声音。
“你能别说话么?”沈翎哽着哭腔,只想让他闭嘴。活着就够丢脸,不想死了也一样丢脸。声音断断续续:“我都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谁说你死了……”越行锋哭笑不得,抬手在他唇上轻擦。
“别碰我!你这混……暖的?”沈翎探出舌尖一尝,还真是暖的!这是怎么回事!
越行锋忍无可忍,将他的身子掰到身前,瞧他紧闭着眼,眼泪乱七八糟淌得满脸都是,在他额前亲了亲:“可以了吗?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沈翎难以置信地看他,弱弱地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戳戳,脸上戳戳……有弹性、有体温,是个大活人!哪里不对劲?
越行锋抓起他的手,直接往脸上贴:“笨蛋。”
“啊!真是活的!”沈翎抽了抽鼻子,往自己脸上捏捏,眼睛顿时瞪得像桃核。
“信了?”越行锋颇为无奈,叹道,“我刚才就说你哥不必那么大劲……你究竟听了什么了?好吧,你根本就没在听。”
“不可能。我记得我上了刑台,刀都落下了……”
“不觉那时候有些刺眼么?你哥连夜让人从外头通了地道进去,就是那一瞬,把你换成个死囚。”越行锋顿了顿,似乎是笑了,“话说我从见着你,你就晕着,你不会……你不会刀下来的时候就吓晕了吧?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声音还哽着,半点气势也无。
虽说吓晕过去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一被越行锋给捅出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沈翎恼了片刻,又静下去。救他的人是沈翌,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天换日,且因此犯下欺君之罪,单凭这一条,便又是祸及全族的罪状。这般冒险,他为何要做?难道就如越行锋所说,这位兄长一直站在他这边?
“你哥没事。”越行锋突然说了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又回去了?”沈翎眼底满是惊讶,能在风声凛冽的京城来去自如,本事当真不小。
“除了这个,你还能想什么?”越行锋笑了笑,“放心,”你”已经死了,某人的罪有人扛上,你们的帝君自然不会再为难昭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