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没有点头,故作忧虑状:“本想着,若你能帮我出去,这东西便赏了你,还有我私下攒的银票。既然你如此忠心我爹,那……也省了。”
“不不不!阿福永远忠于二少爷!”阿福利索跪了地,“少爷,小的跟了您这么多年,府里的状况再明白不过,小的岂能日日夜夜看着少爷受委屈?二少爷,只要您一句话,阿福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刚才你不是说……”沈翎万万没想到,阿福竟然是棵实打实的墙头草。
“刚才是小的一时煳涂,少爷千万别见怪啊!”阿福的目光始终落在枕头上。
沈翎循着他的目光,亦是盯到一处:“那你是肯帮了?”
阿福点头的频率瞬间加快:“二少爷,您说,什么时候走,阿福一定帮!”
沈翎一手扶着这头,满目愁云:“现在,可以吗?”
阿福不假思索:“行的!二少爷,您先歇着,小的这就去给你拾东西!”
沈翎暗暗咒骂他,眼神依旧真挚:“辛苦你了,阿福。”
卖身契的魅力果然强大,不到半炷香,阿福已将包袱银票理得清清楚楚,还顺道探了路。沈翎暗叹,早知如此,去年就该把卖身契拿出来逃家。
沈翎紧攥着阿福的卖身契,将一张五百两银票递到他手里:“我走以后,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你也走罢。”
阿福乐呵呵了银票,立马带沈翎往外熘。
两人摸黑熘到一堵墙下,墙角有一个洞……
沈翎面容紧绷:“如果你告诉我这是狗洞,我马上把卖身契给吞了。”
“别呀,少爷!”阿福面如土色,差点就跪了,“各处都是老爷布下的家将,只有这个地方了。少爷,您想,您这一钻,又没人知道,出去了,谁也管不着你,对不?想想当年的越王勾践啊。”
“勾你个头!出息呢!难道他为离家出走钻狗洞?”沈翎咬了咬牙,心说阿福没理由骗他,首先是多年主仆情分,然后是卖身契。
阿福四下察着风声,死命催促:“二少爷,您快点吧,被人发现就走不了了。”
万般无奈,沈翎只能安慰自己说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何惧钻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