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府主,”马车颠簸着几许地归抵厉府门前,那赶马的男奴才敢是双脚落地而唤醒他。
“嗯、”耳边闹得慌,厉昂不想醒来也会被打扰得不清静,渐始眯开了微微胀疼的眼睛,脑袋更甚混浊,好生难受着,厉昂按着太阳穴而望,待是见到了府门方缓过了神。
“夫主,”厉昂起身弓腰驼背便就下马车,府门处便是传来一道熟透的音腔,虽是不大,但恰可听得清明,厉昂速速地靠着地上由奴仆放置好的木墩而踏地了。
嫌隙之际,甄蓁已提着彩衣裳布如风一般地赶到了他跟前,马车已由奴仆带走,甄蓁淡淡一礼,过而小声询问着,“今日的族使大会,夫主可还顺?”
“不差,顺着呢,夫人不必忧心。”厉昂轻松多少道,才是下了马车,他这腰背尚有些酸疼,见得他双手捂着而左右来回扭动了几番。
看厉昂的脸色红润有光,想是确实无所大碍,甄蓁宽心不已,“这便好,夫主可是腰疼?不如进府,我给夫主揉揉?”
“行,夫人这一双手是最能治此的,想是我近日忙着了些,腰际偶感酸胀矣。”腰间的感觉未消多点,厉昂且还在自个地疏解,但似乎有些无济于事,闻得甄蓁一说,自是欢快着。
“可给夫主解解便甚好,夫主请,”厉昂已经松开了手,半老的身子亦是不再多加扭动,甄蓁搀扶于他超府内走道,“对了,夫主,今日我本想去寻昭寒公主的,可到了雪音府却不见其人,雪音府上上下下也怪着呢。”
“夫人怎会想到去寻公主了?”悠闲漫步得好不痛快,厉昂忽然被这话给敲得犯疼,立马止步不前地投看去了甄蓁,道,“不过多久便是岑启与公主成亲之日,这些日子还是少有来往较是上好。”
厉昂脾性稍有些反转,甄蓁察觉当中微妙,虽不知为何,却也低声下气了些以示自个明错,“我自是知道的,只是念着多次来,公主对我的感觉怕是不怎好,我就想着去多多与公主洽谈,或许可更更那感觉的说,怎料我去了两次,两次都是不见其姿,夫主你说可是公主对我等不满?”
“不满怕是有的,”洛昭寒当日的黑黑脸色混然间再度从厉昂脑中一闪而过,虽快却明了,使得他不觉然之际便叨出这么一句。
好是这几字既是小声,又混杂四音,听上去黏黏糊糊的,难以相辨,甄蓁自行回味了多遍也未能觉出味儿来,只得小语问之,“夫主说何?可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