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思多久,要足了遥鹭过多时候,却仍旧心有疑定,难以安泰,久坐而不得静心,无光乎丝竹闹耳、案上之食,纯是心境所致。
于其旁案相坐得悠然些的便是厉昂,他虽比之少了些烦心,但也是无意于殿中之舞,颇是格格不入似地,敞明的视线反而老是与那西氏四兄弟相交叠,每每都只能隔空而大气方方地礼笑点首就罢。
这转来转去宛像是在巡视的眼珠子一溜烟儿地复察到了遥鹭身边,则见其神色微艰,案上之果未动分毫,形色未带些微乐哉,浑然地与载歌载舞不相符合,他便向其探去了上身,出手如触角似地杵了杵遥鹭,道,“遥侯似有些心事儿,不知是否是为接下来操心?”
“!”翼侧的触感即让比平日敏感不少的遥鹭醒过神,饱负警惕地随其看了去,见是关己的厉昂,即刻松懈了好些,只摇摇头、淡语而道,“许是吧,等过了此关便好了。”
“那是自然的,将心比心,适才可让我没提心着。”厉昂抽回挺正了身板,心意恳切地回之,说罢便端举了酒盏,微微如小女子似地抿了一大口。
由着乐声震耳,又是隔了些步子,遥鹭并未能听清他这句话,但也知道都是些个安慰之语,便也稍稍地坦宽了心去。
而其对处的肃野羌此刻恰亦无心于那矫揉造作似的曲舞,平放于案上两角的手不自觉地随着快要结束的乐曲节拍而叩响着,微微低颈瞋视,闭紧的嘴巴如同被人捏针逢过一般,他应在等着什么……
“好!”不知何时,激扬的乐音就此消顿,束装舞姬揖礼一下便俯身退出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而随之响起啪啪啪而颇有节奏的空心掌声与一声冲天破喉的叫好声。
众是遵音循去,原是出自黎族的饶雨,她正昂头眯小了一双眼睛看去高座上的洛鸿禹,好有蔑视之姿,说出却是委婉之语,令人看着好有些不畅意,只听她婉转如鸟叫的秒音道,“觞王,这一舞可真是惊艳,这小女子倒是有几分战时之将的姿态,若是觞朝众女子皆如舞中所示,那觞朝更是所向披靡!若我黎族女子能似她这般,那更是让男儿无处可立!”
“本朝女子皆是如此,那岂不落败?”饶雨的姿态想是惯来的,然洛鸿禹终究是看得不习惯,恻隐之心微起,对这之话只觉不是口出狂言就是夸下海口,十分不爽而慢而回击之。
莫说是洛鸿禹,梁如常闲情逸致地弄着羌族所供的玲珑七草,本是大好如蓝天白云的好心情,没由得听完饶雨一话,差些就要将其香打翻在地,再是看去那高尊的媚态,她就想若是自个的眼神可以射出利箭便好了,好是洛鸿禹似乎没有什么好语气。
黎族一出口便吃了个响亮的耳光,虽有毁颜面,但也不敢声张,唯是请问之,“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