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难道不知我如今不过是笼中之鸟,早失去了一大片天空。”没人回应,无声的回答,麦齐雅侧望而补说一句道,似在诉泣自己的内心的苦楚。
“公主之意,我不懂。不过我知道若是鸟儿乖了,笼自会被主人打开,任由它飞向远方,因为主人知道它会回来。”隆那都清澈透明的眼中混杂着许多复杂的惑然,他竖直脖颈而指望湛蓝苍天,偶有大雁盘旋其中,故而指之而道。
“罢了,回吧。”不管隆那都所说是真是假,麦齐雅在他跟前总是做不到气氛怨闷,就是一叹后擦其身而过,一跃上了他乘来的马匹,终是偏低看向他,道,“师父一起吧。”
“不必了,你我都已不比从前,同乘一马并不合适。”麦齐雅上马之时,隆那都便想道出“介意”之言,却是见到她久违地那般来了精气神,又忍而不语,直至她发出了邀请,忽略她黯淡的眼眸,他径直走向栓马处,徒留一个背影,“我去骑你的。”
“驾―!”那道决然之影像是烙在了麦齐雅心上,又疼又就此难忘,随后她踢着马肚而挥缰绳驰骋前方去。
侍卫见状,各自以最快的速度驾马跟上,反是隆那都一个人慢慢悠悠地解开马,再上马而归。
草原之上驾马驰骋,最安逸的就是那种奔放之感,是有风吹动一身,逆风而行的感觉最是得麦齐雅的心。
马蹄哒哒踏过五里草地,首领帐院便进入视线,一点点由几许黑点变得清晰而精致,于院前下马,把马匹扔交给候者,麦齐雅就直奔回帐,准确说,她只能回自己帐内。
“公主,您可回了。”行至帐幕前,一直在那盘步而走的女奴见到她,便是三步并一步地上前,长话短说道,“首领和羌将在帐内前堂,等了许久了。”
闻此消息,麦齐雅本就缓慢的脚步更是迟钝不前,清秀的脸儿染上愁色,与这草原秋色倒是相成一趣。
立于帐前深思熟虑了老久,久得女奴都急成猴样了,麦齐雅才强颜婉笑地拨幕而进,见得案桌上坐着麦哈达,他神色凝重,带有些许的责备与失望,道,“怎么才回来?羌将等得可久了,他还需起程向觞朝呢。”
“是齐雅贪玩了。”麦齐雅看去那个乌衣灰裘的雄伟黑影,是坐于麦哈达正对面的肃野羌,她就地顿而道。
“公主不必挂怀,路长远行费日,多等几时也无碍。”肃野羌在听见铃铛声响,见到麦哈达紧绷的瘦脸有半丝松弛后便感到是他们所等之人回来了,顺而起身回道。
“既是回了,一处坐下,今日就是说说你的事的。”瘦骨嶙峋的麦哈达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来招示了麦齐雅和肃野羌,沉稳的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