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中和的话在众人之间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好似震慑住了其他杂七杂八的责备声,女眷争相恐后地朝看去。
“……”箫儿嘴角微动,知晓自己这是掌控不住了,退居到洛昭寒身边,小心地拉了拉她橙色衣袖,眼睛里有光闪过,洛昭寒也从此事带给她的惊愕中醒悟而来,心中坦坦荡荡,身子也不再感到瘫软,脑海里翻涌了适才诸多的话语,罢了站挺了上前几步道,“要我礼让?可我有哪里说错了吗?我说的都是实话。”
“可姑娘毕竟是当着孩童之面对其娘亲言语侮辱了,不是吗?这一点也是事实!另外,你们把人推了下去,无故遭此一劫,难道姑娘还对得住吗?”灰衣男子纠结地对视着洛昭寒,分外地感受着对方变得越来越强大的气场,那乌黑的大圆瞳孔像是无底洞,配上那张冷艳如兰的脸,他深感有些招架不住,久思后,还想说何,却被身边的华衣女眷出手拦住,她细小如蚊的音腔道,“别说了。”
“他说得对,你还是应该说句对不住,其实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姑娘何必呢!”有女眷出列道,说得还不算过份。
“呵,我所说是实话,这一点他还应当谢谢我!或许他真应该自己去问问遥夫人呢。”灰衣男子迫而闭上了嘴,洛昭寒也就一个白眼送去便不再看他了,转是看去了地上的祝小凤三人,祝小凤背对,可也能想象此刻她的欢乐,洛昭寒拂手道,“说我们把长少推下去,此话还当慎重啊,是他先要抓着我不放!真是咎由自取!”
“你!你就是胡说八道!你别以为你是昭寒公主……”遥冰卿听此,直感“正义”得不到伸张,猝然起身红着一张小脸对道,话到一半,她自己也慑然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惨白慌张,到嘴的话也被梗回了喉咙。
“昭寒公主,”众女眷唏嘘而语,几乎是惊讶得异口同声,气氛有些怪异,几息后,一大片“拜见公主”的声音像是鞭爆,满地开花。
灰衣男子更甚惊诧,以至于忘了见礼,任由作礼的华衣女眷怎么用小动作提醒他,他也只是皱着眉眼看去洛昭寒,回想便是大彻大悟。
“遥夫人,您可真能忍呢。”祝小凤依然弓垂着上身,好似什么也没听见,兀自于那,洛昭寒已经侧身欲走,她目光早已投向别处,讽道,“长少和二姑娘这是想起来了,您呢?连自己孩童的手都要借,我与您比可真是差之千里。”
众女眷倾耳以听,什么也不再说,之前狂妄自大的几人早已吓得都要尿急了,洛昭寒最后扫望一眼还在岔神的灰衣男子,道,“厉长少倒是有着慈悲心,可惜今日帮错了人。”
“走吧,箫儿。”箫儿低俯脖颈,总是觉心中堵的气舒畅了,面色如常的她悄望了一眼怕想撞墙的灰衣男子,过而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