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睡得像是一头猪似的模样落入浅柔葭眼底,她哈哈大气,似是觉得无言以对,久后,她俯下身子贴嘴道浅离尘耳边,用尽声力喊呼,“小兄长!你吵到我了!”
“啊~”耳膜刺痛一下,尖利的女音灌入直抵神经,浅离尘不想醒也被迫醒来,他陡然睁开了迷离的凤眼,却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偏头去。
黑暗中见到了一个人影儿伏在他床沿上,他惶恐地抱紧被褥,一身毛骨悚然地往床内侧退去,质问,“你是谁啊!”
“是我,”在弥漫诡异的空气中,浅柔葭一下就嗅到了浅离尘惧怕的气息,乐得自在了一小会儿,罢了又竖眉正经道,“小兄长,你的呼噜声让我睡不着觉啊!”
细辨暗中人影儿的声腔,听着有些甜腻酥软,又又与之矛盾地并存了自带的烈性,如此,浅离尘完全明白了,他也一下就想到了刚才自己的反应,羞红了半个脸颊,好是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
“那又如何?你来我这边作甚?”浅离尘积掖着被褥向外靠了靠,没了之前的疑问与怕感,多出了素日的高傲与渴望入睡的困乏感。
“你把我弄得睡不着了,我就来找你了啊!你说是你不要再打呼噜了呢,还是我们今夜都不要睡了?”浅柔葭往上蹭了蹭身子,黑夜中的两双好看得让人羡慕的眼睛竟然在同一水平线上看到了彼此,浅柔葭交叠的双手托举着小脑袋问。
“废话,我不可能不睡的!”与之相视,他才惊觉原来好亮啊!再是归根到问题上,他就打了打呵欠道,侧转了身子背对小可人欲要睡去。
“小兄长!”呼噜声就要再爆发于黑夜中,浅柔葭深觉不公,嘟起如樱桃般的小嘴就挺直了身板重复着之前的事儿,“小兄长,你给我醒来!醒来!”
浅离尘好梦被搅得支离破碎,他以困乏心烦交加,奈何浅柔葭还真是不肯放过他,浅眠中,他蹬脚拍床一时,似是恼怒着,过此他又用被褥捂住了自己随时受损的耳朵。
浅柔葭见此,愤愤不平充斥于心,她铁了心就靠于其前呼着,下半夜的时光,这间不大不小的房屋里便是不得安生,呼唤声与呼噜声就像是在打架,看看谁比谁更高亢。
晨起,浅广在堂屋做着出到田土的准备,闻得两三声叹息,探声而看,只见两眼黑洞包围的浅离尘和浅柔葭拖拉着一身软绵无力地走来,他意外不及道,“阿尘,葭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她昨夜非要在我床前吵嚷,我一夜都没睡好!”浅离尘又是连打了哈欠,凤眼含珠,就要滑出黑乎乎的眼圈,又似太少而挤不出,他颇感愁苦,毕竟还要做一天的活。
“什么嘛,分明是小兄长呼噜声太大,我听着根本就睡不着!”浅柔葭桃花眼中起了丝丝红丝,眼眶边也起了层黑质,她陈述着浅离尘给自己的不便,过了还央求道,“爹爹,我要与小兄长分屋睡!”
俩孩一来二去,虽都只说彼此的不好,浅广也大致明了,他挠头而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