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鹭杵在门槛一小地,早已黑压压了脸,抖动幅度颇大的胸脯彰显着此刻他欲喷薄而出的怒火,几刻血红了双眸,他却出人意料地没进偏房撒火,而是拂裳而大步流星离去。
管事人支在原地,看看偏房,又瞧瞧远去的遥鹭,最终还是跟上了风的代言人,他走在遥鹭身后,都能感到刮来脸上的阵阵疼感,皮肤似是要皲裂。
“侯爷,您……”管事人吞咽了不少的唾沫星子才弱声而问,“您要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他们又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不过就是动了动嘴皮子!我能怎么做?赶她们出府便是!”遥鹭直步就要回到卧房去,压制了一早的消极心绪几乎是在这一时候达到了爆发的高潮,他暗青的脸因为说话而气急得血红般。
“是!老奴这就去!”管事人慢下脚步,恭礼是要转回步子道。
“等等!”管事人转身没走两步,身后的遥鹭就咔擦止住了步伐而旋身来,似有稍息的停留才敛去了强盛的怒气,尽力寻常而问,“女兄呢?”
“……”管事人因为这俩字被噎得不行,他心里一万个不理解,上一秒还处于怒气腾腾的风口浪尖,下一秒就已是心平气和的平心静气,且是前后完全不搭边,他点下颚而哽了哽喉咙道,“祝长姑娘没来呢。”
心中微有惊诧,遥鹭未有显现,点点头示意管事人离去,这后便继而折步回卧房。
他边走边想着祝小凤应该是从后门离开,回了祝府才是,如此他心头更是压上了重石。
房门打开,里面的窗户都还虚张着,经由一早的透风,残留的羞人之味早已散去无踪,遥鹭面上像是如往日一般松了不少,他直步而去内室,里面一切都被打理如初了。
从不热闹的祝府一派往日之样,奴仆还是诸自做着分内之事,谁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情绪。
唯有回到卧房休息的祝小凤满面春光,小休了一上午,从新启半年不到的密道而进的黑衣人扰醒了她。
“昨夜的酒调制得很好,恰到好处!该是加倍赏你!”坐于镜前,因着没有任何女使,祝小凤不得不自个挂上青绿流苏耳坠,与她素爱的青衣显得搭配极了,眼光瞟向镜中低头的黑衣人,语露欢喜,“那两个人可是去了侯府?”
“东家如意便好,择去的人已从侯府被赶了出来,想是妥当了。”黑衣人心里舒坦着,谁让面前的女人也心情好呢,上面好了,他这低下之人的日子自也过得好些了。
“嗯,还需等到他来了才是当真妥当了。”祝小凤侧低脑袋,着纤纤素手拨弄着脖颈肩垂于青衣上的一缕青丝,悠哉道,“一年了,还是没寻到那两个的下落?”
由着之前的心气儿,黑衣人悄然抬高了点头,可见祝小凤撩人的侧颜与身姿,但他明显感觉到了祝小凤红润脸色的微变,当即埋下了头,回道,“没,小的们办事不力,让东家操心了!”
“呵,无碍,这都一年过了,若是还活着,怎不回来呢?何况还有一个不过就是个什么也不知的小毛孩,连话都不会说,路都不会走呢!”祝小凤艳红的唇瓣高度扬翘,如同她的媚眼细眉,缕缕丝发在额旁稍落,着实是美,她侧转了身子面对黑衣人,“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