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小的披发赤影在纯白的雾中凸现,瞬间地就足以吸引了肃野烈,眼里皆为赤橙。
好似有什么被牵动,他竟不自知地往着那边靠去,披发赤橙背影没有离开,也没有转过头来,就如一头木桩子在那里。
肃野烈移步而到其身后,犹决了一番道,“你是谁?”
回应肃野烈的是遍遍属于他的回声,待此消磨又是沉寂,他有些恼怒,抠了抠脑袋,直步绕过去到了那披发赤橙背影之前去,他以为他可以看得真切了,却万万没有想到险些魂飞魄散。
当他俯看去赤橙之影的面部时,入眼的是黑色的空洞,五官皆无,看上去就如同是个旋风的黑洞……
肃野烈心里抖地停止了一息的心跳,吓得往后面退了好多步,心慌之际,他忽闻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听那粗犷成熟的男音,应该是肃野羌才对。
无事寻来的肃野羌蹲在入眠的肃野烈旁处好一会儿,见得肃野烈满头虚汗,自是认为他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便心好地拍打着他的脸颊,呼唤于他,“醒醒,小烈?小烈?”
“!”梦中一场无名大火燃烧在周边后,肃野烈骤地睁瞪了眼睛,是非常涣散无光的,从梦中惊过的他迟了好几许地想起梦中的呼声,这才微微侧过了头,果真是肃野羌,他稍感到了安心。
“怎么了?是梦到可怕的事了?”肃野羌扶将起心神儿还没稳定的肃野烈坐好,见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脯,他还是坐下了猜问。
被这么一问,肃野烈瞬间便耷垂了肩膀,微微瑟抖,道,“没,看到一个背影,应该是个小妹,我想看她的样子,但却看到了地狱般的黑漩涡!”
“……”肃野羌闻而一惊,是思及到了他首领麦哈达所说的话,他还是温文尔雅地试探问,“可是想起了往事?莫非那个妹妹与你过往有关?”
“我也不知,但我什么也都没想起。”肃野烈低落了不少,虽道过往云烟,可真是什么都不记得的那一刻,又觉人神皆空,越发想要探求,如此,他的头痛又犯了,他伸手去按了按额脑。
“既是如此,那便先放在一边,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个事儿!”肃野羌出手握住肃野烈的手来远离脑袋,也不知是他的手太大,还是肃野烈的太小,他可以完全将其包裹在手心。
肃野羌觉得有那么一刻地迷离与不真实,一会儿后看到肃野烈懵懂的眼神,他还是无事来言归正传了道,“你如今是我堂堂正正的义子,我乃这戎族之将,我的子女,就算不能驰骋疆场,也需学会防身,如此当是不失我戎族男儿本色,不失我肃野一族的气概!”
“所以爹想说什么?是要我做什么吗?”肃野烈洗耳倾听着,罢了眼珠子转转好几圈道。
“我要你做的就是随我学会用大刀制人之命,”肃野羌忽地站起,挺立其身,澎湃心胸平视前方浩浩之原道。
肃野烈看着随风列列吹起的裳布,因为肃野羌的覆盖笼罩,他整个人都显得无光,身在黑暗中,晌久他才仰起脖颈看去伟岸的男子,怯懦了些道,“好,听爹的,但……我若是学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