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脸姑娘小心接过软绵绵的遥清临,一见到那肉嘟嘟的脸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熟练地盛起一勺米糊来,放到自个嘴边吹了几番才送到了遥清临嘴巴里。
浅广扒着饭看去,遥清临动着嘴巴,正手舞足蹈着,他不禁摇摇头。
“啊―!”虽是各自作为,可依旧其乐融融之时,程枫忽然大惊一声,引得另外两人看去。
似是知晓了自己无缘无故一声扰了大家的清净,程枫埋低了脑袋,“我才发现上衣破了一个大口子。”
浅广听了淡然投去了目光,程枫身前的葛布衣上确实是烂破了一个长条口子,可见些些白花花的肉,不过他还是强硬道,“将就穿着。”
“我给你补好便是,莫要担心。”麻子脸姑娘又埋首悉心地喂着遥清临,却给自己揽了一个“活”来。
“……”难以言喻的微妙气氛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程枫低声道了句多谢女兄后便同浅广一样兀自吃着饭。
饭后,麻子脸姑娘将案桌的一片狼藉麻溜地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见不出那上面原本该有多么的乱。
灶房一阵锅碗瓢盆作响后的一段时辰内,麻子脸姑娘拿来了针线给程枫缝合着破了的地方。
因为没有将衣裳脱下身来,程枫坐着纹丝不动,麻子脸姑娘倒是轻松了不少,说话也自然了许许多多,没了那种拘谨带来的颤音,“我家中只有一间多余的屋室了,我等会儿去给你们收拾一番,你们将就着过一宿吧!”
抱着熟睡的遥清临,浅广望去那穿针引线的双手毫不生疏地连合着破缝,除了感谢还是感谢之语,“能够留下已经很好,还多谢姑娘了。”
“……”麻子脸姑娘默答,屋内又没了声,直到咯吱一声,门扉由外而开,进来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
浅广闻声而看,一瘦弱的老者拄着木拐杖,及颈的白胡须和很是显眼,老者似乎也看向了他,他便弯了弯身。
“桃子,他们是?”老者拿开了拐杖,就着放在了门扉之后,他看向了正在剪丝线的麻子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