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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贺冬提醒楚暖该下楼吃午餐了。
楚暖嗯了一声,继续看他的文件,大约五分锺以後才合上了文件夹,揉揉眉心,淡淡地说了一声:去吃饭。
楚暖坐在椅上子没有动作。贺冬愣了愣,才反应出楚暖需要自己的帮助。连忙将轮椅推到沙发椅旁边,弯腰将楚暖从沙发移中打横抱起。楚暖大概也是习惯了这样的服侍,当贺冬将他抱起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展臂勾上贺冬的肩膀,以保持身体的平稳。
抱起楚暖的瞬间贺冬有些惊讶,虽然知道楚暖很瘦,但楚暖的体重还是超乎想象的轻,抱在怀里又瘦又窄,骨头有些硌人,常年没有活动的双腿更是纤瘦。
亲密的接触让贺冬闻到楚暖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香水还是熏衣的香料味。
短暂的接触留个贺冬这样的印象,他没好意思低头去打量楚暖的样貌,只是觉得印象中十分乖戾的人原来是如此消瘦,完全没有男性应有的雄健,出於同情,贺冬觉得楚暖似乎没那麽讨厌了。
贺冬将楚暖小心地安放在轮椅上,等楚暖坐定松手後,他从轮椅下方的储物箱里拿出薄毯,为楚暖盖好双腿。
楚暖面色冷漠而略显阴沈地坐著。
贺冬不太确定楚暖是不是不高兴,但楚暖对贺冬的服务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於是贺冬推著轮椅走出了书房。
主屋里有电梯,贺冬不必烦恼如何将楚暖带下楼。不过当他推著楚暖走出电梯来到一楼的时候,楚暖再次开口:洗手间。
好的。
贺冬应了一声,推著楚暖去了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贺冬将轮椅固定在特别的位置上,随後退了出去,并帮楚暖带上了门。
楚暖只是小腿受伤不能行走,而膝盖以上的部分都是完好的,家里的卫生间显然经过特别的设计改造,马桶、洗手台还有浴缸旁边都恰到好处地安装有支架和扶手,所以在家使用卫生间的时候楚暖并不需要别人帮忙。
贺冬站在门口等著,片刻後,洗手间里传来水声,随後贺冬手腕上的手表也发出震动,这是楚暖召唤他的标志。
贺冬推门进去,楚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轮椅上,神色漠然。
习惯了楚暖这副好像总是在生气的表情,贺冬来到楚暖身後推著轮椅去了餐厅。
餐厅很大,长方形的餐桌摆在正中央,郑伯就站在一边等候。
贺冬将楚暖推至主位,固定了轮椅,随後他去了餐厅隔壁的一个小房间吃饭──仆从是不能和主人一起用餐的。虽然这个规矩明显带有等级色彩,不过贺冬也乐得走出楚暖的视线。
楚家为贺冬准备的午餐十分丰盛,贺冬大口大口地扒饭吃菜,他的动作必须快一点,最好是要在楚暖吃完之前就吃完,因为楚暖一叫他就必须马上过去,那他可就没有时间再去吃饭了。
jūn_rén的作风,贺冬快速地吃完了饭,擦擦嘴,回到餐厅,不过他惊讶地发现楚暖也吃完了,而且似乎已经吃完一会儿了。
贺冬快步走到楚暖身後等候命令,他觉得楚暖不可能是在等自己,或许饭後静坐是楚暖的习惯,不过这习惯郑伯似乎没提过。
贺冬刚刚在楚暖身後站定时,郑伯上前在楚暖耳边低声道:暖少爷,陆文在澳门赌博欠下高利贷,两百万,他想向您借钱。
陆文贺冬回忆郑伯给自己介绍过的有关楚暖身边人的信息,这是楚暖的姐夫的名字。
楚暖曾经有一个姐姐,叫楚晗,患有抑郁症,十年前楚父楚母的过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打击,抑郁症加重,没多久就自杀了。楚晗的年龄比楚暖大很多,死前已经结婚,丈夫就是陆文。
陆文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关於这点结婚前楚家众人就知道了,但是楚晗铁了心要嫁给陆文,因为楚晗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和自杀倾向,所以楚父楚母也就由著 她。陆文娶了楚晗之後就一直靠妻子吃软饭。开始陆文对楚父还是有所忌惮的,不敢乱来。後来岳父岳母死了,妻子也死了,他欺负楚家内乱、小舅子年幼,就赖上 了楚家。十年来一直向楚家要钱,现在楚家每个月给陆文十万生活费,但即使这样还是不够陆文开销,像欠了高利贷来借钱这样的事情之前也发生过好几次。
贺冬不太明白的是,以楚家的势力要摆平陆文还不容易,为什麽楚暖要忍气吞声
不过这些都是楚家的家事,郑伯给贺冬介绍了陆文这个人的资料之後,贺冬也没去多问。
而这时,楚暖在听郑伯说完之後沈默了片刻,淡淡道:给他。
是。郑伯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贺冬从他微挑的语气里听出了不耐烦和无奈。贺冬知道郑伯很不喜欢陆文,不过无奈为什麽
楚暖没有再说话,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颔首垂目,贺冬站在他身後就看到那白皙纤细的脖子向前弯著,有一种随时都会折断的病态
贺冬觉得自己可能是杀人杀多了看到什麽都想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