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无法平静?”宋昔呐呐。不过片刻,她猛然抬头,对上他乌眸里的沉沉眸色:“先生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才活不久了吗?”
见他默然,她心下一沉,手指捏皱了纸,泪水蓦然涌了出来,带着哭腔道:“先生你不要我了吗?”
裴修云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结发为夫妻,怎么会不要你?”
“可你跟我一起,你会死啊……”宋昔的脸埋入他的怀中。
裴修云轻轻一笑,仿佛她在说无关痛痒的事情。
“不是还有法子吗?”
“对!”宋昔连忙擦了擦眼泪,摊开手中揉皱的药方。
裴修云的眸光一黯。这么多年来,他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唯独做错了一件事。若是当初收到叔父的书信之后,不那么心急,也不会把宋昔卷入解毒的是非中来。
“昔儿,你喜欢长安吗?”
“长安……好吗?”宋昔眼角挂着泪痕,茫然地看着他。她只在书中看到过长安,那种富庶繁华,是她无法想象的。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长安千灯照碧云,是销金窟,也是美人墓。它的繁华是流于表面,它的残酷是深入骨髓。”他的眸光深如幽潭,晦暗不明。
“那我肯定不喜欢。我还是喜欢简简单单的生活。”宋昔认真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
裴修云取走了她手中的药方:“若是不去长安久住,那只有一个法子了。这上面有六味药材,在六个不同之处,需有人亲自跑一趟。过几日,我回趟会稽,联系一下叔伯,让他们安排人手,替我取了这六味药。”
宋昔眸光一亮,踮起脚,凑近了脸问:“不如我们一起去寻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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