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有些发愣,待回过神之时,两人早已远去。
“长舌妇!”宋昔飞起一脚,扬了不少尘屑。
“怎么了?”裴修云半倚在门上,初夏的暖风吹起他额间的一缕墨发,露出一双温朗的眸子。他今日穿着了一身的素白,如白璧无瑕,不染纤尘。
“哦,无事。”宋昔不忘对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瞪了几眼。哪怕知晓他们根本看不到,但依旧能够解气。
“无事就过来吧。”裴修云冲她招了招手。
宋昔走到他跟前,才发觉他今日的面色有些不对,心底有了些许的慌乱:“先生,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抬手裹住了她的手,一如往常的微凉。如此想来,他昨日身子烫得有些过分。
他领着她,走到花架之下。深褐色的藤蔓攀绕在横木之上,碧叶葱郁,挂下一串又一串紫色的花穗,仿若一团浓郁的紫云。
两人相对而立。他垂下首,从怀中取出两片折好的宣纸,递了过来。
宋昔接过,打开了其中一张,上面只有端端正正的四个墨字:“已有法子。”
她困惑地打开另外一张,似乎是一张药方,但上面的药材她闻所未闻。
“抱歉,我一直未同你说。”
宋昔的心一提,紧张地看着他。
“五年前,我被人下了毒。经过医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子会比寻常人虚弱些。我的心绪不能有任何起伏,方能压制下毒性。虽然如此,我也不愿你将后半生托付给一具残躯,所以在收到叔父的书信之后,才决定与你开始。”他伸出手,以两指夹住那张纤薄的纸张,继续道:“这便是我收到的书信。”
宋昔的心起起落落,盯着他手中的书信问:“所以有法子了?”
“嗯。”他颔首,“有两个法子,但都不易。我的心已经无法平静了,如果放任下去,我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