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宠冰冷的视线与百里相对,闻言,冷哼一声规矩我以为,在公主这里,杂家就是规矩。
你倾城美眸一瞪,中怒气翻涌。
找遍了喜床也没找见一件让她遮体的衣物,又羞又窘,怒火更甚。
李得宠似是知晓她的窘迫,软下了语调,公主可否让驸马稍稍避让,杂家要伺候您更衣洗漱。陛下那边还等著呢。
倾城面色一凝,李得宠说驸马二字时嘲弄的语气让她心生不悦。
但因有求於他,不好驳他,只好咬咬牙,拍拍百里,相公,可否去外间
百里旋身垂眸,与她四目相对。
在它那清澈干净的目光里,倾城竟羞愧地抬不起头。
片刻,百里用鼻尖蹭蹭倾城额头,倾城似是听到一个男人在她耳边低语莫怕
她怔愣间,百里早已步伐优雅的与李得宠擦肩而过,绕了屏风,去了外间。
李得宠见倾城望著那白驴眼神恍惚,口一窒,猛地上前钳住她下巴,狠声低语,公主似是对驸马很是满意
倾城回神,不看他,亦不闪躲,公公不是要伺候本更衣晚了,皇叔恐是要起疑的。
望著那半敛的绝色容颜,李得宠突来一股虚软的无力感,美丽的凤眸闪过暗淡。
愤愤地松开她,转身去衣柜找出一件大红装,手脚利落地替倾城穿好。
又伺候她净过口、脸,才引她在妆奁前就做,自己拿起檀木梳一下一下细致又轻柔地替她梳发绾髻。
黄铜镜面里,照出身後李得宠那张比女人还要美豔的脸,表情认真,带著倾城从未见过的祥和和温柔。
他替她绾了个淡雅的流云髻,绕到她身侧看了看,满意地点头,嫣红的唇勾起一抹柔弧。
接著放下木梳,执笔为她画眉。
他认真而投入,动作轻柔而郑重,仿若笔下的她,是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
我杀了他,可好李得宠突然开口,语气柔缓,似是情人间的低喃。
什麽倾城没反应过来,疑惑的问。
李得宠放下眉笔,又拿起胭脂替她点唇,那头白驴,我杀了他,可好
倾城一怔,谑地起身,怒吼李、得、宠
她起势过猛,碰翻了他手中的胭脂盒。
冰凉的脂状胭脂染了手心,漆红漆红的,先是血。
李得宠冷笑,凤眸半垂,上前一步逼近倾城,怎麽公主难不成爱上了那头畜生
倾城瞪眼,你胡说什麽她倾城再不济也不会对一头畜生产生情爱,只是她非常不满李得宠那种事事替她做主、不可一世的蛮横态度。
李得宠咬牙,俯视倾城,目光如炬,片刻,偏开脸,照那畜生生龙活虎来看,昨夜,公主定是将自己完璧之身保全。
听他这麽一说,她才想起,按说跟她行房後,她身上的蛊毒应当渡给了白驴,那白驴此刻应当一命呜呼才对,可是
见她沈默不语,李得宠以为他言中了,心情霎那间好了起来,柔声催促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快些点了胭脂启程吧。晚了,颜峥又要找你麻烦了。
两人都没发觉,李得宠说这话时,带著从未有过的亲密和宠溺,望著倾城的双眸,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倾城纠结於白驴未中蛊毒之事,也不跟李得宠多说什麽,任由他在自己脸上摆弄,心里却想著:莫不是,那蛊毒只对人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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