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想不想,都已经发生了。或许我该庆幸我妈妈是个律师,不是警察。”
宋淮不欲与他们争辩,“过年前我不会再回来住,你们想怎么伸张正义都随意,平时少打电话,就算是对我最好的保护了。”
赵玉龙被堵得一噎,半晌后才问:“你寒假也不留在家里吗?这怎么行?你吃住都怎么解决?我们怎么放心……再说,万一你爸爸今年回来了呢,你也要待在外面吗?”
“我有存款有入,其余的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宋淮顿了顿,撇过目光轻声道,“没有定数的事情就不要说万一了,等他回来再说。”
两个大人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宋淮拆开被子,盖在身上,赶客之意十分明显。
赵玉兰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和哥哥一起出去了。
小时候宋淮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待在舅舅和舅妈家,赵玉龙夫妻俩因为不是自家儿子,所以也狠不下心对待外甥,有时候大人拿不定主意了,还要反过来问问宋淮的想法。
等到初中后,赵玉兰渐渐放下了一部分工作,把儿子接到身边好好养育,然而此时的宋淮已经是个很有主意的小大人了,赵玉兰作为一个律师,强势的作风不知不觉地也带到了生活中,两根针尖相互对撞,难产生许多摩擦。
出来后,赵玉龙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道:“小孩儿的青春期,这时候是正常的。我们家那混小子上高中的时候也把我气得半死不活……你别太在意。”
然而赵玉兰却摇了摇头。
女人的直觉是最灵准的,尤其是面对孩子的母亲。
赵玉龙不明白,但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好像有一条河横贯在mǔ_zǐ俩之间,她在河的这头向儿子招手呼喊,然而河风太大,她想传达的话语被淹没在水浪之中,永远无法安全地到达宋淮的耳边。
赵玉龙的确不理解,他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宋淮生气的理由应该就是那一个。
“你也知道他从小最喜欢他爸爸了,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就能对着之深的奖杯陈列柜看好久,从小喜欢数物化也是受了他爸爸的影响。”
他叹了口气,“那个柜子里还放了他从小到大的奖状奖牌,说是要等之深回来好好看的,结果现在被砸成那个样子……孩子心里也不好受,你再给他点时间吧。”
赵玉兰一脸颓然,“他从小就喜欢之深。”
“儿子喜欢爸爸是正常的嘛,”赵玉龙又补了一句,“他也喜欢你,就是说不出来。否则也不会患上这个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