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梓尘爱把食堂的饭菜打包带回来吃,只要张承文撞见他在寝室吃饭,立刻摔门走人。
郭梓尘想,既然是舍友就需要互相迁就,更是受不了这种冷暴力,便尽量改掉张承文讨厌的习惯。
他哪儿知道,讨厌一个人便会恨屋及乌,因为喝水声音太大,中午晾衣服时打扰别人午睡,和家人视频通话,晚上熄灯后开着台灯在桌子上学习,都会成为对方责骂挑刺的理由。
郭梓尘天生脾气不好,但他自认为心里强大,只要不触及底线,遇事能忍则忍。可是这么长时间在一个屋子下受同一个人讽刺瞧不起,任谁都会受不了。
二人之间的矛盾,在某天夜里爆发。
郭梓尘以前跟王玢住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二点半准时睡觉,而张承文小时候在俄罗斯训练,养成了规律的作息,即便现在画设计草图,仍是从不熬夜,晚上十点半时差不多已经睡着了。寝室晚上十点半统一熄灯,郭梓尘为了迁就张承文的习惯,总是九点五十的时候主动把灯关上。
那天晚上十一点没过五分钟,郭梓尘因为参加大学生数学竞赛,开着台灯在床下的书桌上做题。
要说郭梓尘翻卷子的声音不大,可是张承文从小便接受训教,一点小声响便能把他惊醒。
郭梓尘拿着草稿纸写的投入,完全没意识到张承文下了床。
张承文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到郭梓尘书桌前,拿起他的卷子和草稿纸,没几下便撕成了碎纸片。
“我说你有没有点公德心,大半夜的吵的别人睡不着觉你心里就舒坦?”
郭梓尘借着充电台灯那已经开始发黑的白光,瞧见了地上自己被撕碎的卷子和草稿纸,这些天堆积的气愤与不满,一下子涌上来,他气的推了张承文一把,随后拽住张承文胳膊,咬牙切齿道:“道歉!”
张承文一身肌肉哪是郭梓尘这小白条鸡能比的,他轻轻一动便把郭梓尘甩开,冷笑道:“你能不能别动手动脚的?自己什么实力也不看看?”
郭梓尘还是大声嚷着那两个字:“道歉!”
“你他妈耳聋是吗!我让你道歉!”
“你不道歉是吧!好!”郭梓尘狠狠撞了他一把,随后走到他书桌前,也没找到台灯,便摸着黑在书桌上摸到什么撕什么,郭梓尘足足撕了他五本书,撕第六本的时候手疼,撕到一半没了力气,便把书摔倒张承文身上。
张承文瞧着那撕书撕地跟个疯子似的郭梓尘,惊的说不出话:“你、你!”
郭梓尘冲他嚷:“我什么我!我写个题你就下床撕我卷子?你他妈到底什么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