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反复刺激着那蛟龙高昂的龙头。接吻的时候,月娘最喜欢男人顶着她的上颚,
不断用狂热的舌尖,去摩擦那里。
她把面前这条蛟龙,也想象成男人的舌头。她与之交缠,她与之厮斗,她在
这交缠和厮斗中,可以得到片刻的魂不附体。只有魂不附体,她才能得到安宁和
快乐。
崇祯抬着头,深皱着一对浓眉。他的大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月娘实在
是太妙,实在是太风骚。他着她小巧的下颌,又惦记她那对娇俏的玉。这张
小嘴的能耐,竟不输她那下体的蜜谷。不论是哪一处,都能让人乐不思蜀。
作为一个皇上,他富有四海。可作为一个男人,他穷得可怜。几乎所有男人
都羡慕他,以为他拥有后佳丽无数,就可以便尝人间至乐。只有他自己明白,
那些大门大户中教养出来的女子,跟月娘相比,都成了难以下咽的糟糠。
她们的畏畏缩缩,她们的躲躲闪闪,她们的恭恭敬敬,她们的正正经经
他见得多了,便受得够了,尤其在床上。
月娘的不知廉耻,月娘的自甘下贱,月娘的忘情忘我,月娘的目无君上,才
是他骨子里最爱的最渴望的,尤其在床上。
原来,做了皇上的自己,也是半个阉人。与那些平头百姓世俗男人相比,他
们能寻到的快乐,比他这皇上更多。一个月娘,便足以说明这些。崇祯心内越发
愤慨。就为了这个原因,他也不会让月娘离开这座闱,不能把他的快乐拱手让
人。
「月娘朕要在你的口中吃下它让朕满足」崇祯居高
临下地盯着月娘的眼睛,梦呓般地说道。
她的眼睛,果然是不能对之对视。与她目光交接的瞬间,崇祯用力地向她喉
咙深处猛地一顶。她那对眼睛,就是专门为了诱惑男人而生的。
月娘本能地想退避,却被他的双手拦住去路。她唯有努力地吞咽,努力地包
容。让他热烫的在口中喷洒弥散,让他多年来身体内聚集的情欲霾,在她
身上尽情挥发蒸腾。
崇祯终于达到他要的顶峰,他不再避讳自己的身份,从喉咙中发出恣情快意
的吼声。他爱怜地抚着月娘的脸蛋,一时间恨不能把命交给了她,又恨不能让
她立时死于自己的身下。
暖阁紧挨着周皇后的寝。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那一声嘶吼,她清楚那是皇
帝口中发出的。他真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真地像那谶言所说,与那妖妇秽乱
闱而不自知。
周皇后一直跪在殿门口,青岫说什么都劝不起她。直到听到皇上那声嘶吼,
周皇后才如大梦初醒。她理理散乱的头发,默默地走回到床榻上。
皇帝失了本,迷了心窍,因为他是男人。
可她是皇后,她看得穿那妖妇眼睛后面隐藏的祸患。
她不能病,不能气馁,不能认输。
她是大明的国母,她是他唯一的皇后。
就算他不爱她,她也早就没有选择地,必须死心塌地爱着护着这个人称「皇
帝」的男人。
几声响亮的婴啼,稀释了卫府几个月以来不见天日的霾。自从卫子璇出走
后,卫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尽管卫子卿再三保证,说兄弟不过是在京城
呆得烦闷了,所以出去散散心,但这理由仍无法让母亲稍减忧心。
卫老爷常年在外做生意,又不知儿子出走的真正内情。他便一厢情愿地认为,
男人四处走走看看也不算坏事,吃了苦头他自然会回头的。但向来溺爱二子的卫
夫人,仍是不免日夜担忧,以至于寝食难安,竟大病了一场。
睡觉的时候她总梦见儿子被人劫杀,醒来时又不见卫子璇的只字片语。这个
儿子好冷的心,不管为了什么原因离开,总得来个信,给家人报个平安。可他就
偏不,他的心里什么都能装下,可唯独就是装不下自己的父母,装不下这个家。
卫夫人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如刀割。这个儿子,竟像是白养了一场。好
在还有个老大,虽然荒唐事也没少做,但毕竟还知道轻重。尤其是老二出走之后,
老大就彻底扭转了子。每天如无必要,竟哪都不去了。除了照顾病中的母亲,
打理卫府事务,他与之前那些酒旧友一概断了联系。至于风月场所,更如老僧
入定般清心寡欲了。
尤其是媳妇李玉臻的肚皮争气,终于给卫府添了个男丁。这桩大喜事,总算
是冲淡了卫夫人心头沉重的哀伤。虽然心中仍然惦念着不知所踪的卫子璇,但毕
竟又有了新的寄托,病情也就一天天渐渐好转起来。
直到了李玉臻临盆的那一天,卫夫人竟如神助般身体彻底地痊愈了。她在房
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不知道媳妇能不能顺利生产,又能不能生个男孩。在李玉
臻一阵紧似一阵痛苦的大叫声过后,终于听见房内传来洪亮有力的婴儿哭声。
然后稳婆兴冲冲地跑出来大喊「恭喜老夫人,是个小少爷」卫夫人这才放
心,合手对着天空直念「阿弥陀佛」。自打这孩子降生之后,卫夫人和卫老爷便
全心围着这孩子打转。每日里开口闭口都是「大孙儿」,恨不能每时每刻都把孩
子抱在怀内。
尤其是卫夫人,对着那孩子左打量右端详,说那孩子简直就是跟卫子卿一个
模子里刻出来的。有时候看着看着也掉几滴眼泪,说是这孩子跟那个狠心的子璇,
也有几分神似。但愿只是脸盘像,这脾气可千万别随了那浪荡叔。
卫子卿当然要庆幸,庆幸这孩子来得及时。母亲身体一直很好,她这次得的,
其实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母亲的心病眼见着要治好了。可自己的
呢自己心中早已千疮百孔,还能好么
他看着那孩子,却感觉不到初为人父该有的喜悦。当初娶了李玉臻,完全是
迫于母亲的压力。娶了她,本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他原本的计划,是借这个孩子
的出生哄母亲高兴,再把月娘接回来。可现在呢月娘生死未卜,二弟不知所踪。
他知道自己应该放弃对月娘的念想,好好地撑起这个家。可他无法违背自己
的心,他的理智无法战胜过往的快乐。无论是感官上的,还是心里的快乐。他追
不回也忘不了,这种煎熬让他对一切都开始漠不关心。
虽然他一如既往地孝顺,一如既往地吃饭睡觉,可他的心里其实什么也没装
下。他的魂,早已跟着月娘走了一半,又被卫子璇带走了另外一半。
他和李玉臻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李玉臻也觉得奇怪。过去的卫子卿虽然让
她很难堪,甚至她很多时候会恨他厌恶他。可自从小叔出走之后,卫子卿就完全
变了一个人。他不太说话,而且再也不会捉弄她,更不会床上床下都琢磨着怎么
凌辱她。
最奇怪的是他偶尔还会表达一些对她的关心,像是想吃什么,会不会觉得不
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李玉臻一方面有些受宠若惊,一方面却又不知所
措。这样的卫子卿,她不习惯也不适应。
他那些嘘寒问暖的客气,却让他们更不像一对夫妻。他对她说话的时候,眼
睛从来也没看过她。他突发的礼貌和周到,就如同店家对着一个入住的陌生旅人。
不仅如此,他在晚间睡觉的时候,更是与她界限分明。
他们各自在床榻的一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中间那条并不存在的界线。偶尔
他一个转身触碰到那条线,不小心接触到李玉臻的身体,他都像是被抽了一鞭子,
飞快地躲开,再也不肯多碰她一下。
李玉臻也不知道这种转变到底算不算自己的福气。丈夫不再凌辱和虐待自己,
这应该是件好事不是么可为什么,她的内心竟隐隐升起一股悲哀。她在他眼中,
不仅不再是他的妻子,甚至都不再是一个女人。
她已经变成一碗毒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毒药。他的心里有事,可他从不肯
对她诉说一句烦恼。自从她嫁给他的那天起,他就从来也没想过,要把她当成是
他的枕边人。他的心里到底装着谁是那个失踪的月娘么
这个名字,她还是从小姑卫子宁的口中听到的。这是卫府里公开的秘密,大
家都知道卫子卿宠爱着这个丫头。可大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月娘就消
失在卫府。这个月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可以让那样的一个卫子卿,为
了她失魂落魄情大变。
至于小叔卫子璇,他的出走就更为离奇。他本是泡在珍馐华服中长大的浪荡
公子,他为什么也没留一句话,就从卫府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李玉臻不敢问卫
子卿,她看得出他平静背面隐藏的压抑。
她只是觉得,这卫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富丽堂皇。这里有些秘密她
不能碰,只要轻轻一碰,那些伪装好的山明水秀,就会瞬间崩塌变为破壁残垣。
当然,在这些破壁残垣中,也有她和小姑卫子宁的那一桩私情。只是卫子卿
本不在意。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允许她与小姑假凤虚凰,
只要她表面上能做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这样,他就可以专心致志地沈溺在他
的旧梦中,从过去的废墟中架设对将来的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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