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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游医?”
阿秋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游医?”
“对啊,就像你说的,一边走,一边治病救人。”
阿秋的眼睛终於有些神采了,她点点头:“嗯,那我就做游医。”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行走在外,恐怕会不方便吧。”说完,独孤九临腹诽:虽然说你长得不咋地!
“不方便?哪里不方便?”
“……”独孤九临再次抬头看天。
………………
危蓝谷是一座美丽的山庄。
山庄就建在半山腰,绿树环绕,清净优美。
但是远远看去,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y冷。
待下了车,阿秋带他走进去,他才明白那种感觉从何而来。
进门之後,花园里有仆人在劳作,虽然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事情,有人在给花浇水,有人在清扫落叶,还有人在剪花枝,但是,所有的人都是面色灰白,动作僵硬,浑身透露出一股寒冷的死气。
这座山庄竟然用活死人作为仆人。
独孤留意了一下,发现所有的仆人无论男女皆俊美秀丽,形态优美,若非个个气色吓人,随便挑一个人出来都是赏心悦目的。相对而言,身边这个“正常人”在姿色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里面,就你一个活人吗?”他问。
“不是。”阿秋很冷静地回答,待独孤九临微微松了一口气後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谷主。”
独孤九临很努力地压制自己把她扑倒在地、狠狠掐她的脖子的冲动,同时也有些明白她这种完全不会拐弯的性子是怎麽来的了──生活在这样一个死人堆里,能长得这麽正常已经很不容易了!
过了一道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火红的花海。
独孤九临停下脚步──欲蝴蝶?!
“欲蝴蝶”这种话形状跟蝴蝶相似,颜色火红,也称为“火蝴蝶”。这种花极为珍贵难养,几乎已经灭绝了,却不想在这个山庄里竟然养了这麽一大片。
这种花形状美丽,颜色热烈讨喜,功用却很下流──是制作催情秘方“梁祝”的必要原料之一。“梁祝”这种催情c药只要一人沾染,那与其交h的第一个人也会中毒,此毒不但无药可解,而且中了这种c药的两人一生都只能与对方为伴,虽然像极了“梁祝”中至死不渝的爱情,但对於不相爱的两人来说却是比任何一种毒药都更加残忍。
这下可麻烦了!
独孤九临的脚步停了下来,如果细心一点的话甚至能发现有那麽一瞬间他是很想後退一步的。
原因很简单,“梁祝”是浩宇神功的最大克星。浩宇神功向来传男不传女,因为它要求练功之人必须保留纯阳真气,练功者在没有到达第八层之前都必须远离女色,一旦破戒内力尽失。练就浩宇神功第五层以上的人百毒不侵,唯独怕这“梁祝”,“梁祝”算是c药的一种,并无剧毒,但是练了浩宇神功的人一旦中此毒,势必要与人交h方可解开,而一旦与人交h,内力就会尽失。
这本是独孤山庄的最大机密,难不成这危蓝谷谷主竟然也知道这一点?
“怎麽了?”阿秋见他突然停下,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欲蝴蝶’?”他问。
“是。”
“哪来的?”
“三年前谷主从外面带回来的。”
“你们谷主养这种花做什麽?”
这个问题可把阿秋问倒了。她想了一下:“我只知道谷主会采集它的花粉喂养一种蛊虫。”
独孤九临很是无奈:“这下可麻烦了。”
“怎麽?”
“看来你们谷主很了解我啊,竟然知道我的克星就是‘梁祝’和蛊毒。”蛊毒来自苗疆,神秘莫测,饶是他已经练到了浩宇神功第七层,可以抵御百毒,却也拿这种东西无可奈何。
“是吗?”阿秋神色依然木讷。
“你们谷主在哪里?”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独孤九临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谷主说,先带你去沐浴更衣。”
什麽?
独孤九临感觉很不对劲:这怎麽听着就像是妓女准备要接贵客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危蓝谷接待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阿秋带着他往前走。
“危蓝谷从来没有客人。”
“所以?”
“我不懂待客之道。”
独孤九临抬头望天。
………………
从某种意义上说,独孤九临是一个很从善如流的人。
他很听话地沐浴更衣,甚至穿上了阿秋特地为他准备的衣裳。
待他从浴室出来,阿秋已经站在门外守候着了。
“咦,你换衣服了?”虽然她穿的还是灰不溜秋的奴仆服,但是他还是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同时也注意到她发梢还微微湿润着,显然她也才沐浴完毕。
阿秋点头:“这是谷主的规定,进蓝沁园之前必须沐浴更衣。”
原来是一个有洁癖的谷主啊!
这下独孤九临才有些释怀了──或许他之前有关“接客”的想法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公子请。”阿秋带着他转过一个回廊,穿过一片花园。
短短一段距离,旁边的景象竟然变化万千,看来这个危蓝谷处处机关重重,不容小觑。
一个女婢捧着茶具从他们身边经过,那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五官秀美,身姿婀娜,但可惜脸色灰白,面无表情,一片死人气色,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第一次这麽近距离地接触活死人,独孤九临不禁多看了两眼。
“她叫阿羽,是危蓝谷最好看的姑娘。”阿秋说。
独孤九临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好看有什麽用,他对跟尸体没两样的“东西”才没有兴趣呢!
不过她的话也让他意识到了一点,“她是什麽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三年前。”
三年前?
独孤九临微微皱眉:他记得“欲蝴蝶”也是三年前开始种植的。“三年前还有什麽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特别?”显然阿秋无法理解他的“特别”指的是什麽。但是她还是很努力地试图回答了一下:“谷主出去了一趟,回来後种植了‘欲蝴蝶’,谷里的人也一个个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为何你能例外?”
“我也不清楚,不过,”阿秋站住,转身看向他,“在用蛊方面我比谷主更厉害,他的‘霜骨’对我没用。”
独孤九临一时无语:明明是很孤傲的话,怎麽听她说起来这麽诚恳?
“既然如此,那独孤九临就拜托阿秋姑娘了。”他微微欠身,眼角眉梢尽是温暖的笑意。
看他如此有礼,阿秋有些无措,匆忙给他鞠躬回礼:“好的。”
他一怔──他不过是说说笑而已,她不会就这麽当真了吧?
…………
观风阁,矗立在山庄的最高处,阁子没有围墙,只用柱子支撑,里面白色的帷幔层层叠叠,山风拂过,帷幔随之起舞,故名曰“观风”。
“谷主,独孤公子带到了。”阿秋将他带上阁子,留下这麽一句,居然连礼都没有施就离开了。
透过被风撩起的帷幔,独孤九临仿佛看见了一角红色的衣裳。对帷幔里面的人拱手行礼:“危谷主。”
“你终於来了。”里面的人一声感叹,声音难辨雄雌,但清幽委婉,甚是悦耳。
看样子,这个“终於”的时间不短。
独孤九临也不意外──种种迹象表明,这个谷主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布局要找他了。
奈何独孤还有求於他,明知是虎x,却不得不来。
“不知谷主找在下,有何贵干?”对方来意不善,独孤也乐得开门见山。
“既然你已经收到了‘倾城’,那你想不想要‘绝世’?”倾城和绝世是两中极为珍稀的蛊毒,但是世上少有人知道,这两种毒药搭配在一起却能解千年奇毒“伏尸千里”。
“想。”独孤九临很干脆地回答,“不知谷主想要独孤以什麽作为交换。”
这两种蛊毒已经失传百余年,世上除了危蓝谷,恐怕没有人能再炼出来了。
“呵,当然是让你陪着我,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还真够直接的。
独孤九临一点也不意外──看到“欲蝴蝶”时他就已经起疑了。“看起来危谷主对在下的事情很是了解。”他轻笑着。
“当然。”对方轻叹,“为了你,我努力了三年……”
恶心的感觉顿时涌上来,独孤九临强压下内心的不适,笑道:“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了的。”这家夥,装神弄鬼的,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对方压抑着低声笑了笑,缓缓道:“你过来。”
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独孤很干脆地走了进去。撩开层叠的白色帷幔,後面的景色却让他一愣。
後面却是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男子,斜着身子倚在一张大床上,面容精致,肤色胜雪,笑意盈盈,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双眸子,水波荡漾,含着屡屡春情,勾魂夺魄。
这样一个人,宛如盛放的春花,娇艳夺目,光彩人,却又丝毫不沾染尘世俗气。
☆、危蓝谷内(二)(清水)
後面却是一个身着红色衣裳的男子,斜着身子倚在一张大床上,面容精致,肤色胜雪,笑意盈盈,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双眸子,水波荡漾,含着屡屡春情,勾魂夺魄。
这样一个人,宛如盛放的春花,娇艳夺目,光彩人,却又丝毫不沾染尘世俗气。
独孤微微皱起的眉头。
“怎麽,看见我不高兴?”对方慵懒地以手撑起身子,双脚收起,划出一条优美的曲线,那双玉足洁白晶莹,大大方方地显摆着,竟不显半点亵渎之意。
“不敢。”独孤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冷硬──以这危谷主的气质,若是真想拘一个人,只怕……“谷主之前的条件,独孤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对方如蝶翼般的睫毛缓缓垂下,嘴角勾起:“到了危蓝谷,可就由不得你了。”
话音未落,悉悉索索的声音自四周传来,顷刻间独孤就被满楼的“虫子”给包围了:脚下是五彩斑斓的毒蛇,屋檐上是蜥蜴,而巴掌大小的毒蜘蛛则吊着白丝晃荡在空中,还有不少直接趴在了帷幔上。
来了就好,就怕找不到借口开战。独孤以脚画了个半圆,内力齐发,四周的毒物要麽被震飞,要麽化成了粉末。
“第七层。”危谷主不见惊慌,只是轻声低喃了一句,嘴边轻轻勾起一抹笑意──不枉费这三年里他时刻不敢放松的努力,终於在他练就第八层之前布置好了一切。
独孤心中微微一凛:一眼就看出了他已经练到了浩宇神功第七层,这个危谷主果然不简单。
“可惜啊,只要你还没有练到第八层,就不会是‘梁祝’的对手。”身中“梁祝”,除非甘愿血脉爆裂而亡,否则他就必须与人交h,到时候他功力散尽,要走要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想到这,危慑的笑意更浓了。
独孤神色不动,只冷眼看着他。
“别紧张。”危慑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鬓角,动作妩媚优雅,嘴角的笑更是魅惑无限,“我不会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下蛊毒的,早在入谷之前,阿秋就把自己保命用的‘死生契阔’用在你的身上,现在的你百毒不侵、百蛊莫近,我奈何不了你。”在用蛊方面,阿秋确实已经超过他了。
阿秋?
独孤想到在马车里面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她竟然是在给他下蛊,而且下的还是她原本用来保命的。这丫头,到底想做什麽?
正想着,急促奔跑的脚步声从下面传来。
“谷主,阿秋寻到‘绝世’了。”人未到,声音先传了上来。
绝世?这不就是他此次入谷想要找寻的东西吗?
只见阿秋扑了过来,差点就被帷幔绊倒,独孤很自然地扶住了她,却被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吓了一跳。
只见阿秋怀里揣着一个混体通黑的小罐子,双眸泛红,目光灼灼地盯着危慑。
“谷主说过,只要阿秋能找到‘绝世’,就放阿秋出谷。”
危慑轻笑一声:“当然。”
阿秋闻言,转身揪着独孤的袖子:“独孤公子,阿秋求您一件事。”
她在抖。
明明热得直冒汗,但是她的手却抖得非常厉害。
独孤忽然明白了危慑的意思,厉眸寒光一闪,道:“你说。”
“请独孤公子将‘绝世’交与神仙娘娘,这‘绝世’乃炼蛊奇宝,只有用它炼出来的‘倾城’才能解开‘伏尸千里’。”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写满字的破布,“炼制‘倾城’的方法就在这里面。拜托公子了。”
“神仙娘娘?”这是什麽名号?但话说回来,他确实知道一个人很符合这种描述。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对阿秋有救命之恩。当年她身中‘伏尸千里’,四处找寻解药,所以阿秋才会卖身进了危蓝谷,以伺机找到‘绝世’。请公子一定要找到她。”“倾城”的炼制方法早在两年前她就已经掌握了,奈何危慑一直将“绝世”藏得严严实实的,直到这次他忽然提出,如果阿秋能把独孤九临带回危蓝谷,他就把“绝世”拿出来放在庄子里,只要阿秋能找到“绝世”,他就放阿秋离开,并把“绝世”赠与她。
独孤迟疑着收下“绝世”,眼角却瞄到了危慑漫不经心的笑容。
阿秋挡在他身前,推他往後:“公子快走吧。阿秋知道公子此番前来也是为了‘绝世’,只要你炼出‘倾城’救了神仙娘娘,这‘绝世’就由公子拿走。”
独孤抓住她的手,沈下声音:“阿秋!”她想得倒挺美,但是事情一定没那麽简单。
阿秋的脸憋得通红,眼睛红得快要冒血了。“公子快走。”
独孤看向神色悠然的危慑。
危慑嫣然一笑:“这丫头果然老实,一举一动无不按我的设想行事。我早就告诉过她你此番来危蓝谷也是为了拿到‘绝世’,她本不想害你,却又不得不以你为条件换取‘绝世’,所以带你入谷之前为了避免我用蛊药害你,就把自己的保命法宝‘死生契阔’暂时转移到了你身上。可她却没有想到,没有了‘死生契阔’,她也就成了我的目标。”
独孤咬牙,用手掌抵在阿秋背後暗暗输送寒冰之气以维持体温:“你把‘梁祝’下在了她的身上?”
危慑面露无辜:“我只是把‘梁祝’养在了‘绝世’里面,谁要她动‘绝世’呢?”
“绝世”乃炼蛊奇宝,他先是用“欲蝴蝶”的花粉养出具有“梁祝”药性的蛊虫,然後又把蛊虫养在“绝世”里面,如此一来,蛊毒药性更加猛烈,更别说“梁祝”本身就无药可解。
独孤瞥了一眼仍在强撑意识的阿秋,怒火横烧──这笨丫头,恐怕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吧。
“公子,你救不了阿秋的,还是快走吧。”阿秋劝道。
“丫头,人家独孤公子可是好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惨死的。你也知道除非y阳交h,否则你必死无疑。而独孤公子嘛,”他撑着秀气优美的下巴,笑得好不开心,“他身负家传绝学‘浩宇神功’,在炼至第八层之前如果破了童子身,就会内力尽失。如果他救你……呵!”
阿秋的嘴唇蓦地发白,她紧张地看向独孤,生怕他真的决定救她。
偏偏危慑还在一旁加油点火:“总之啊,这一次你可害惨他了。”
一辈子没有发过火的阿秋愤怒了,她狠狠地瞪着危慑:“你!你是坏人!”
“是啊,我是坏人。”危慑无所谓,“不仅如此,我还要把独孤留在谷中陪我一辈子,日日夜夜享用他的身子,让他赤l着身子舞‘问天九剑’给我看……”
“闭嘴!”独孤冷冷地打断他的意y。
阿秋讷讷地提醒:“独孤公子是男的。”她学过一点医术,是男是女一眼就能辨别出来,这独孤公子虽然看起来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但是真真切切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危慑的目光倏地有些y郁,瞪着她道:“我知道!”
“你也是男的。”阿秋还在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