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啊,他居然以为她会为了那个吻终于动了心,会为了他步入成年的生日准备一份辛苦学成后的蛋糕,会因为朝夕相处发现他暗藏的汹涌心意。
他以为,他以为,他以为。最是荒唐人间事,从头到尾,自以为是。
她一定在笑他自作多情,笑他脑洞大开,笑他不自量力。亦或者是,她在捧着蛋糕,向着他人目光流转。
那双眼睛是他年少的梦里的心事,是他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越重要,越要守口如瓶,珍之,爱之。可是那双本该看向他的眼睛,却从未为他停留。她什么时候也能停止流转,回头看一看他呢?
究竟是她不愿还是逃避?
李晌突然没忍住,眼泪顺着指缝,滴滴答答打在脚边的地板上,最后干脆捶着床板埋进枕头里闷声恸哭。
他恶劣又爱说谎,口中说着违心的谎话,心里藏着满腔不知该如何表达的爱意,一边乞怜爱意希望她能懂,又恶胆丛生不满止步于此。被惹恼得憋红了脸的她,伤心流泪的她,无语到翻白眼的她,他都喜欢,所有的陆河,所有的样子,他都喜欢啊。
可她只是和他轻轻一吻,便在他沉浮多年的情海里掀起一个滔天巨浪。风平浪静后,只有他被拍在沙滩上回味着那段短暂光阴,而她早已乘风离去。
他还没有一个机会说出一句实话,便被打入一旁,他怎么甘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黑暗中听到隔壁惊天巨响的摔门声,坐起来抹了抹脸。
他看见窗外的那轮月亮白的像奶油一样,在黑巧克力般的夜色中孤身俯瞰人间。
奶油?
他笑了笑,拿出手机。盈盈白光映在他哭过后平静的脸上,惨白而诡谲。
风雨后的片刻平静,不是意味着狂风骤雨的酝酿,就是日出天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