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宣化帝也皱眉,正要唤人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子拖出去,就听张大监在耳边说了他的身份。他心下厌恶,却也不能太撕破脸皮,毕竟皇家已经欠了他平城王府一条命,眼下虽然是个卑贱的庶子,但如果真把他杀了,面上可就真不好看了。
他只好吞下要说出口的呵斥,转而挤出一个微笑,示意他说说看。
慕鹤昂一看宣化帝那个模样,以为自己得了他的眼,就更得意了,他整了整思绪,开口说了起来:“定王殿下对圣人,对大兴的忠心可昭日月,陛下您可不能因为小人的惺惺作态就误会了殿下的拳拳赤子之心,这样就太委屈殿下了。”
“咳咳,慕公子的话里,孤就是那个小人?”魏景行的声音还很虚弱,显然是刚缓过来。慕鹤轩把他的上半身扶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给他顺着胸口,怕他再气出什么好歹了。
慕鹤昂倒是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说了声,“不敢。”
这个时候再忍就不是男人!
慕鹤轩上前一步,他先是规规矩矩地向皇上行了个礼,得到首肯之后,才冷笑一声:“不敢?依小的看,慕公子就没有什么不敢的吧?”
“这位公子可否把话说清楚一点,从一开始你就和慕某过不去,不知是不是慕某无意中得罪了您。如果是这样,请接受慕某的道歉。”
慕鹤昂这招以退为进如果换做别的人来可能效果没有那么好,但他本就生得清秀可爱,这副受了欺负的模样能极大地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慕鹤轩这时却不再搭理慕鹤昂了,他只是将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一遍,然后说:“陛下明察,这慕鹤昂不仅口出恶言,中伤皇子。他还犯有欺君渎神之罪!”
“你胡说!”
宣化帝这下重视起来了,他觉得这年轻人想是不敢在自己面前乱说,且听听他说些什么。于是示意他接着往下讲。
“慕鹤昂方才说,他日前伤了手不能写字,可他昨天还往法炎寺送了一叠誊抄好的经文。”
“这、这经文是我伤手之前抄的。”
“可法炎寺的大师说送来的时候墨迹未干啊。”
“他胡说!明明干了!”
“其实有没有伤手,一看便知,但皇上,小人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哦?那是什么?”
“慕鹤昂他请人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