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只手腾空抓来,少年的脸迎近,九娣忽觉腋下一紧,是少年兜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别怕,我抓住你了!”
九娣这才觉得天又是天,地也是地了,她自己正垂挂在峭壁上,少年另一只手攀在崖边探出来的树枝上。
他受伤了,血从肩膀上渗出来,但臂肘却牢牢箍住九娣。
“摔不死的……”
“别说话!”
少年撑得艰难,一点点往上提人,九娣仰头说:“我死了就死了,你跑得也快点,还少了个累赘。”
“滚,你现在要是敢死,我决饶不了你!”
九娣竟有些想同他拌嘴——既是我都死了,你又怎地饶不了我呢?
少年没想,只堪堪地把人拽到半腰,正想歇口气的时候,上头树枝脆响一声当中断了。
簌簌风响耳边,天地再次颠倒,光影混沌,九娣来不及叫,少年飞快反手抱住九娣,护住她的头背,贴住坡壁,两脚踩拦树枝,竭力控制速度。
九娣撞得迷糊,浑身皮肉生疼,可一睁眼,自己却安稳地躺在少年怀里。
二人跌到山坡底,被扎在土里的虬曲树枝挡住,少年脸色煞白,紧闭双眼,九娣忙伸手探他呼吸,好在没死。
她翻平少年的身,瞧他只是微微蹙眉,表情痛苦,九娣查看一圈不见伤口,又恐他伤了内脏,不敢再碰,只焦急喊他:“喂喂!你怎么样了?!”
少年动唇,哼咛出声:“我没事,哎,快去,帮我看看那玩意儿是不是折了?”
他抬起手指,位置偏腹下,九娣心头一惊,以为是他的生殖器坏了,忙爬过去凑近了看,这才发现是生殖器锁断了。
“艹,硌得是真他妈疼!”
九娣忽然想笑,听说过男人命根子脆弱得很,真折了人也多半没了魂,磕了碰了更是堪比来月事的疼痛,这么一看,果然还真是!
但一想男人那东西,忽而脸又热,这要怎么碰他?
九娣正抿着嘴,少年伸手自己拿开了挂在腹下的残锁:“什么垃圾,开锁的时候就该把这破玩意儿一起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