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器锁是瓜娲国成年男子必带的东西,因意外或其他缘故断开或破坏的都要追其法律责任。
狂野之外,亡命逃犯,断了反而是个解脱。
少年艰难爬起身来,抖了抖身子说:“这下轻快多了,总算自由了。”
“有什么特别不同吗?”
“不同就是……”少年想说至少在尘根勃起时不怕被箍得肉疼,但又觉在个女人面前说这些实在不妥,索性敷衍:“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好在九娣实在疲倦,没再追问下去。
天色渐暗,林中更显幽寂而不可测,九娣和少年稍歇了几息继续在树林里摸索行进,偶见乌鸦盘旋,像不怀好意地四处举报他们的位置,又觉林中似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身后窜来窜去躲迷藏。
“我们必须在天黑前走出去,要不然……”少年话音未落,就听远处忽起一声嚎叫。
九娣浑身一颤,寒意从脚底升起,下意识握紧少年的手:“有狼。”
少年不再说话,脚步加紧,但九娣的身体却支不住了,一天没吃东西,身上还带着伤,跑了那么久,又冷又虚,步子自然绵软跟不上。
少年转头想嘲她这副孬种样,可自己现在也够狼狈的了,早没了神,也就只好放慢速度。
还好,前面的路越走越宽敞,穿过密林又听潺潺溪流,两个人疾步走过去,果然林开天阔,一弯河流沿石坡奔湍远处,少年一头扑过去,脸入冰水,又呼一口:“啊我还没死!这是真的!”
九娣也渴得不行,兜着红袍蹲下去喝了个饱,但水凉寒肺,她搓了搓脸直打哆嗦,但兴奋难掩,脸颊病红:“说不定沿着河流走能走到外面的世界。”
少年转头看她,想讥她地理课大概是生物老师教的,难道不知道瓜娲国就是弹丸岛国,怎么走都是走不出去的,但又觉她难得生出点希望,不宜说些扫兴话,于是弯唇懒笑。
夜临霜降,莽然溪林间,二人沿河流走,一路不得不依偎取暖,跌撞行路。
伤口凝固,但疼痛难止,九娣低叹口气,腿肚子打了颤,膝间一软,险些晕厥。
“我恐怕是不行了……”
少年拽住她袍襟:“你行的。”
“我走不动了。”
“谁说的,我看你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