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昕沉着神色,道:「我们和索伦战了几轮,各有死伤。大哥和夜阑困了他,一剑下了杀着,樊姝突然出现,杀翻眾人,护走索伦,羽竹首当其衝,登时气绝。还好索伦…应也是活不成了,那樊姝,伤势似也不轻。」
星寧夕呆看着羽竹,持不住混乱的心绪颤着身子,眼神鬱鬱沉沉,发着黑气。
洛青望着她,一凛,走上前扶过她,落坐一旁,扬起青冽剑,敛了她魔气。
星寧夕神色渐平,身子一软,昏了过去。洛青伸手接住她。又扬剑,画了剑咒,朝天送了一袭青焰。
暮岩走了上来,震惊看着他,抑着的声音有些颤抖,怒道:「你…,这是断她生路!」
洛青看他神色,想来是在意倾天意志,别过了眼,淡道:「她杀不了巖靖峰。」
暮岩怒瞪着他,半晌道:「先随我入天门林,剑咒会稳些。」他发了令,将门人留在森门外林,不得进天门高地,又在林间,运掌布落核心森阵。
眾人进了天门林,落营救伤小歇,暮岩亦领了些医支门人帮忙。秦瀟随洛青,上前引介了名,谢过暮岩相助。
暮岩甫包扎完一名伤者,起身持礼一揖,淡淡道:「森门主暮岩,亦谢过贵会相救师妹。」他望了望两人,道:「森门人入林,不大妥当。还请盟主,佈人守在高地四处,你们自秘林入门,巖靖峰势必将守在古道的地门人召回,森门在外林,会先为你们屏挡一些。」
秦瀟见这森门主甚愿意相助,宽了几分心,问道:「何以至今,不见巖靖峰?」
暮岩抬眼望了望两人,冷道:「他阴晴不定,反覆无常,多半是因为师妹,若知道洛堂主拿了倾天意志,定会立刻出手。还望盟主,莫要利用了师妹,便不顾她死活。」他淡淡回身,道:「她现在气还弱了些,我再去看看。」
洛青急跟了上去,道:「我和你去。」
两人走在林间,暮岩开口道破寂静:「她是自愿的么?」他停下脚步,回过身怒视洛青:「还是你们逼她?」。
洛青回望了他一眼,沉默着。不知如何分说。
暮岩见他沉默,一怒,长剑登出,道:「那么我先杀了你。」
这森门主…。洛青静静看着暮岩,道:「她即使不是自愿,我也没有逼她。你应该知道,她既下不了手,面对巖靖峰就是大险,我们自不能让她送命。」
暮岩剑尖移了几分,怒道:「她既不是自愿,便是你们相逼。她杀不了巖靖峰,巖靖峰亦未必有心杀她。」
「师兄!」星寧夕疾步上前来,急道:「你们在做什么?」
暮岩怒道:「他们竟敢逼你拿倾天意志。我先替你杀了他,趁巖靖峰不防,我总有办法杀进地门。」
星寧夕着急道:「师兄!你冷静些,你碰不得倾天意志,何况…他,他没有逼我。」
暮岩挑眉望她,甚是疑惑。他这师妹,该不是如此善计的性子,难道她对这堂主竟动了真心?
星寧夕见他一脸狐疑,烦乱道:「师兄,你别管了,剑先了吧。暮樱呢?怎么至今还未见到她…。」
「暮樱…。」暮岩皱起眉:「她让地门抓去使赤焰鸟。赤焰鸟魔性特重。即或有剑咒挡着,她多半不能醒。」
星寧夕一凛:「赤焰鸟…。」
暮岩看着她,心疼道:「她暂没有危险,你先顾自己吧。樊姝那爪狠毒,我再替你疗疗。」
「不行。」星寧夕一退,摇头坚决道:「你用了多少内力医我?我已经好了不少。万不能再让你运息。」
暮岩甚是急切:「你知道…遑论区区散毒,为了你,就是赔尽一身武行,我也甘愿。」
洛青忍不住瞧了他几眼。他刚怒气腾腾,还想会不会只是兄长般的关切。果然那石阵里真情切切的眼神,并不是他多想。
星寧夕别过眼,不忍道:「师兄,你无须如此拼命…我…。」
暮岩打断她道:「你要怎么想,要跟谁在一起,是你的事,我管不着,要帮你、要救你,是我的事,你也管不着。」
星寧夕为之语塞,讲不赢他,转过身道:「反正我不让你疗,这里离我住的知芳院不远,我想回去一趟。」
闻言,洛青皱眉道:「为何?若有埋伏就不好了。」
暮岩思量几回,道:「巖靖峰佈署的阵式都在森门与天门林,她的知芳院…,埋伏倒是没有。」又向星寧夕道:「只是,说实在,你不回去也罢,徒增伤怀。」
「我只是想到,从前我的扶摇剑用平漠刀底座养着,底座和刀身是同一块矿石打出,颇能稳定剑性,治魔气。若是能让叁哥青冽剑和丹锦剑过点平漠刀灵气,剑咒会更稳定些,届时遇上倾天剑,也有助益。」
暮岩点头道:「这倒是,只是…巖靖峰,前阵子,常独自去你那,东西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去我那…?」她皱起眉,想了想:「那刀座在天门暗传,我也没向他提过,我想他是不知道的。」
暮岩瞧了她一眼,道:「好吧。你若要去,我陪你一道去,顺道回帐,我有东西给你。」
星寧夕有些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暮岩道:「到了再说。走吧」
洛青亦起步跟上道:「我一起去。遇上巖靖峰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