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站在。
沈知离迅速反应,她不是被打晕,只是被下蛊麻痹了一段时间的意识。
这实际上比直接被打晕还要可怕。
而此刻,那个可怕的人似乎就坐在她面前,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显然是因为操作的不熟练,茶盏轻碰,发出清脆声响,对方干脆将杯盖投掷地上,瓷质的杯盖瞬间四分五裂,碎成无数小块。
他这个举动让沈知离也紧张了起来,手不自觉的摸上藏起的银针。
那头的人也缓缓转过脸来。
兜帽黑袍,黑发如瀑流泻肩头,秀丽的面容端的是面如皎月、色若春花,只是那双眼睛里一片深沉的漠然,根本让人无法看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说:我叫歌吹,是南疆的蛊王。很抱歉请你来,恐怕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南疆。
依旧是那种奇异的语调,冰冷,没有半分情绪。
越是这种人越是让人不安。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沈知离回了一个笑:我也很抱歉,我暂时没有跟你们去南疆的
她的话没说完,歌吹突然俯身,拾起地上碎裂的瓷片。
但是瓷片实在太多,也太过锋利,没多时歌吹的手指就被瓷片割裂流出鲜血,他却像是浑然未觉,依旧收拾着地上的瓷片。
沈知离默默看着瓷片将歌吹的手指割得鲜血淋漓,叹了口气,没忍住,掏出块帕子把歌吹的手裹起来道:瓷片太锋利的没必要用手,用笤帚扫掉就行,不然容易伤到手。
歌吹转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
沈知离:
好吧,都是她多管闲事
紧接着她发现她好像真的是多管闲事,歌吹的手指上迅速覆盖了一层灰质,待灰质褪去后,那双手又一次光洁如初。
好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体质啊,好羡慕好羡慕
她嘴唇上的伤口到现在还没好啊
歌吹将瓷片收拾好,才问她:他好么他似乎并不在意她说什么。
沈知离莫名:什么他谁
歌吹思索了一下,才道:他的汉文名字是花久夜,但我更喜欢叫他夜蛇。
果然是冲着花久夜来的么
知道意图就好,沈知离松了口气,道:他很好。不过,如果你是为了花久夜来抓我,恐怕会失望,我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分道扬镳,他恨我还来不及,不会为了救我
歌吹:你身上是我亲自培育的媚蛊。顿了顿,又道:它很霸道,种进去之后一般的蛊再难附身,所以刚才给你种的傀儡蛊才会这么快脱落他很在乎你。
沈知离:你这到底是什么逻辑,给人下蛊就是在乎么
歌吹:蛊很珍贵的,不在乎的直接杀掉就好。
沈知离皱眉:那你给花久夜
歌吹供认不讳:下过很多次,至少有十几次。
沈知离喷:十几次你是有多在乎他啊
歌吹:我是很在乎他。
尽管他的语调平稳冰冷毫无感情,但沈知离还是忍不住想歪了
沈知离颤抖:很在乎是有多在乎你不会是看上花久夜了吧
眼前这个长得再漂亮,那也是男人啊男人啊
而花久夜也是男人啊男人
歌吹微疑惑:什么是看上
沈知离颤抖着解释:就是你对一个人很有兴趣,很想得到他,很想跟他做一些哔哔哔的事情。
歌吹还是有些疑惑:那哔哔哔算不算
沈知离颤抖的更厉害,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
师兄你好可怜,被这种变态看上
好同情
歌吹对沈知离的眼神很不屑:那我应该没看上你,因为我什么也不想对你做。
沈知离:多谢,实在感激不尽。
不久之前。
城中大街上。
某身着水色曳地纱裙的女子冷哼一声:哼哼,都是你拖累我
某青衫男子苦着脸道:你能别再埋怨我了么,你已经埋怨了一路了,再不找到主上,我们回去一定会被暗部那个变态弄死的。
提到暗部,就连一脸嚣张的女子也忍不住一个哆嗦,一拳捶在青衫男子的身上,狠狠道: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来什么回春谷求医,主上怎么会遇到魔 教入侵,怎么会跟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谷主消失还有,都是你都是你,非要说先避避风头,主上不会留在回春谷附近的,结果呢,下属明明都找到主上了,又被 你手下那群蠢货放走了啊,青荇你这个蠢货蠢货蠢货
很显然,这两个倒霉蛋正是一开始就被苏沉澈甩掉的十二夜花堂雨堂堂主翟凤和青荇
青荇捂着被重锤的后背,哀叫道:我是蠢货蠢货,行了吧,别打我了
翟凤一把瘫坐在一家馄饨摊边:我不管,我走不动了都他妈的走了三天了,谁知道那个狗屁主上又跑到哪个地方逍遥快活了。以前还能去靠着叶浅浅到处惹 事找人,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嘤嘤,上头都下了最后通牒了,这次只要给主上留一口气,随便我们怎么带回去都行,带不回去只剩一口气的就是我们了
青荇无奈,拖起翟凤:要休息也要到找间客栈再休息啊。
翟凤忽然猛一扯青荇的衣襟:青荇青荇,你看,那个人影是不是很像主上
青荇定睛一看:不是像,是就是的我们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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